不管采用哪一种方式,穿越集团都有把握准时准点的把今年的秋赋缴清。这样就可以从容的丈田、清理户口。而不用赶着征税期限里来做这些事情――所谓慢工出细活,邬徳的打算慢慢的熬制这“新税制”的粥。
这对穿越集团是个很大的工程,为此执委会已经下达了好几道命令给各部委员办局和公司。
雷州糖业公司接到指令:继续向越南销售食糖,同时可运销一部分当地需要的其他的货物,以大量套购越南的稻米。
给海上力量部的命令是要他们集中运力,抢运越南的稻米到临高。争取在农历十一月前将临高糙米的储备提高到三万五千石。
给外商委的指令是:利用越南的稻米在雷州的三县里用套购白银,额度是一万两。这笔银子是为了临高的“辽饷”而准备的。邬徳预计临高的米价会因为征收“辽饷”而下跌,他们正好抛出高价卖米换来的银子再低价收购粮食。
给教育部的指令是要他们立刻开始在学生的实践课上安排测绘、简单的平面几何运算之类的课程,为全面丈量土地准备人手。
印刷厂也接到了通知:即刻印刷大批空白地契和产权登记本。
……
“陈明刚真是个人才。”熊卜佑道。
“可惜这人才留不得。”邬徳不由得对这“劣吏”刮目相看,史学界说明清两代的基层实际上是“吏治”,果然有道理。
熊卜佑道:“我怎么回复他?”
“暗示他可以这么办。你得表现出对丈田的兴趣很大。”邬徳决定让陈明刚就这个问题去闹一闹。等于也给本地的大户们先吹吹风,正如每次要出台什么政策之前,先来个苛刻的试试水,让舆论口诛笔伐一番之后,再低调的推出一个稍微改善下条件的方案,就容易让大众接受了。邬徳决定也来这么一套。
“不过绝对不能明示。”邬徳面授机宜,“你和他的谈话要安排人录像,要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你先和宣传部的人商量下话该怎么谈,这样便于将来剪辑画面,得让他表现的竭力推荐我们丈田--”
“我明白了。”熊卜佑点头。
“陈明刚无非是准备让我们当恶人,自己来发财。原本这个恶人我们也可以当。”邬徳有些惋惜,“要是他真肯出力踏踏实实的帮我们丈田的话。”
“哈哈哈哈,这你可就是与虎谋皮了。”熊卜佑和胥吏们接触多了,很清楚他们的为人,“不过是一群体制上的蠹虫而已,想得就是如何给自己捞取好处。哪有这么高的觉悟!”
“还有件事情,陈明刚问我们:收粮的粮柜设在哪里,柜上要用几个我们的人?”
“设柜还是在县里,”邬徳早就想好了,“我们的人,一个不用。让他们照旧。”邬徳说,“既然要他们背黑锅,就背得彻底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