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的具体工作,其实就是充当一个居中的说客罢了。
现在冯海蛟已然是受了朝廷的招安,再加上孙大彪又有这么一档子事……以张天波的脑子,自然明白他已是无用之人。保不住这髡贼就会拿自己开刀市百姓的好。他的仇家可很不少,自打澳洲人进了阳山,衙门里不断接到告他的状子,即有写成状子公然击鼓喊冤的,也有悄悄匿名投揭帖的……衙门里留用的几个他的徒子徒孙们暗中告诉过他,这些东西都压在王县令那里,“专门拿个纸皮口袋装着”。
王初一虽说是把这些材料都压了下来,可是并没有传说中收买人心的当着他的面“一火焚之”,这就不由得不让张天波暗暗担心,等哪一天“鸟尽弓藏”的时候,这些就是对景的铁证。
张天波思来想去,进退两难。只得又去找李双快问主意
“此事原没什么难得。”听完了徒孙的烦恼,李双快微微一笑,“主意,我有。只是输赢在五五之间。你若输了,便是万劫不复,没有再来第二回的机会。”
张天波心道这不是和没说一个样么?
“请师祖指教徒孙。”
李双快痰嗽了一声,低声道:“澳洲人和咱们,不是一路人。”
张天波眼皮一跳,道:“师祖!咱们做公人的,从来和当官的是两个路数……”
李双快摇了摇头:“这你就想得差了。我们做公得虽是贱役,和当官的却是一身同命。咱们要靠着当官的威风,当官的呢?也得用着咱们当爪牙。任他是海瑞还是严阁老,清得脏得,都得用着咱们。无非是规矩紧一些松一些。澳洲人呢?”
张天波愣了愣道:“说起来,的确与大明不同……”
“就是这么回事,”李双快的脸色有些阴沉,“我虽不在衙门里当差了,可这些日子澳洲人衙门和县里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
“师祖您的意思是……”
“澳洲人和大明不是一个路数,”李双快说着话的时候颇有哀伤之情,“用不着咱们这些人了。”
张天波明白李双快的意思了,跟着澳洲人干,不管结果如何,肯定是“没饭”。
“徒孙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李双快道,“可是这大明,我瞧着也是扶不起的阿斗。三年五载之内亦不用指望官府……如何取舍,全在于你了……”
张天波从李双快家出来,正昏头昏脑间,忽然肩膀被人一拍,不由的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姜逍天。
姜逍天原是个江洋大盗,藏在李双快的庄子上却只能当个长工――虽然用不着他下地干活,到底不如当盗贼逍遥自在。这般无聊清苦的生活早让他耐不住寂寞了。眼见着阳山县内秩序渐渐平定,道路又有商旅通行,便忍不住手痒痒起来,有心要出去干几票“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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