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由符富带着,先去了嫌疑人的家。嫌疑人和水兵都算住在美洋村的东村,两户人家均是福建的射耕人出身。不过嫌疑人一家来得早,十几年前就落户在这里了。
“我听说他家的老头子来得很早,在村里给人扛活,几年前死了。就留下三个儿子。这人原有二个兄弟,他娘应该还活着。”符富边在前面带路,边说这家人的情况。
东村里的道路已经铺了碎石,村里的街道也很干净,但是总体水平明显没有移民居住的西村来得好。许可想,这样土著和移民不闹矛盾才怪!他想着,随口又问道:
“水兵一家的情况呢?”
“也是福建射耕人,扛活的……”
许可边听边在脑子里记。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根据审讯记录这嫌疑人是十***岁的小伙子,而“当事人”已经年近四十了。虽然因为最近二年在东门市当售货员,衣食无忧,相貌不算苍老,但按照当时的标准也是半老的妇人了。这士兵说过这女人还生育过三四个孩子。从案卷的照片看根本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照宅男们的说法“根本硬不起来”。要不是安熙的亲自去录得口供,俩人均承认确有此事,许可甚至觉得很可能是嫉妒的丈夫在胡乱猜疑。
许可问道:“他是个小伙子,怎么会和这个半老妇人打得火热?”
符富干笑了二声:“首长,我们这里一直就是男多女少。从大陆上过来的射耕人原本就是穷人,大多没有带老婆的;又没有钱,想娶妻比登天还难――”
自己当年当家养小厮的时候,符不二经常拿符喜、符悦和符一金作为激励他们努力干活的筹码――娶妻难是明代的海南各州县的主要难题。
“是这样。”许可点点头。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他们一路走,一路身后已经跟上了一群孩童和无事的闲人。大家都听说首长要去“审案”――这种通奸的案子一向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案件,大家都想看个热闹。
俩人一路走到靠近村子尽头的地方。符富指了下两座房屋,是两座是这里常见的农舍,竹木屋架,竹篾墙糊黄泥,屋顶上盖得是稻草。
但是贫穷也是有等级的:一座屋顶上的稻草已经发黑了,还长出了杂草,黄泥开裂,许多地方露出了已经腐朽的竹篾,有的地方干脆就有了破洞,门是芦苇编得。半敞着,屋子里黑洞洞的,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就破败的水平来说,全村最穷大概也不算言过其实。
另一座就好很多,稻草是今年夏收水稻的新草,还是金黄色的。黄泥墙上涂抹着白石灰,修缮的很整齐。门是木头的,现在关着,挂着一把锁。门头上还钉着“军属”字样木牌子。
不用符富解说,许可就知道这二家谁是谁家了。他看了看四面,不远处有一堆木料――大约是哪家人准备盖房子用得,已经晾干了。他走到木料上坐下,要符富去把两家在村的家属和邻居朋友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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