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营的伙食是营养学博士陈思根配得,保证囚犯们能够摄入维持其劳役活动的充分的碳水化合物、维生素和矿物质,以便保证他们不会在这样的强体力劳动中很快毙命。口感是完全谈不上的。
贺新看着不由得眼泪口水一起横流,但是这几个月来他被藤鞭打怕了,纵然美食在前,没有得到吩咐之前也不敢上来吃。
“先吃点东西。”林佰光道,“不用怕,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谢谢首长的大恩大德――”贺新感动的差点没号啕大哭,赶紧趴到地上磕头
“磕头就不必了。”林佰光说,“先吃饭,吃完再说。”
贺新赶紧低下头扒起饭菜来。这种饭菜,过去他在海盗集团里是根本连看都不看的,现在吃起来却格外美味,想起这几个月来吃得苦头,不由得边吃边哭起来。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吃这么点苦头就流眼泪。”
“小的……不敢……”贺新边抹眼泪边大口的吞咽着饭菜。
“以后给我好好用心干活,亏待不了你。”
“是,是,小人一定……”贺新的话被一大口饭堵了回去。
“你要敢不一定,就送你回去。”林佰光微微一笑。
“不敢,不敢。”贺新吓得连饭都不吃了,又趴下来连连磕头。
“起来先吃饭。”林佰光说,他回来之后专门跟了熊卜佑几天,出入县衙和本县的大户人家,学着有权有势人的举止言行。
待得贺新把饭吃完,高弟把桌子收拾了,林佰光才问道:“听说你很会玩?”
贺新一愣,这不阴不阳的“很会玩”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半晌才道:“小的平日里有些荒唐,好耍钱斗酒……”
“会玩些什么,都来说说。”林佰光怕他有顾虑,便鼓励他说出来,“实话和你说,我要去琼山做买卖,要借你这个才用用。”
贺新恍然大悟,原来这澳洲人是要叫他来当蔑片相公。这倒是他的本行。不由得精神大振,他原是没甚心计的人,顿时脸色就松快起来了,当即夸口道:“小的也不敢夸口会太多的玩意,不过踢毬、双陆象棋、抹牌道字、唱曲件件皆通,小的还能弹手琵琶。”
林佰光点点头,果然有“专业技能”,问:“行院赌场可去得?”
“不怕您老人家笑话,”贺新陪着笑脸道,“小的投奔诸大掌柜之前,衣食没个着落,便在行院里帮嫖贴食,广东地面上,上中下三等的院子,到处去得。还有许多相熟的鸨儿呢。”
“可会写字?”
“会,小的念过几年私塾,信也写得……”
“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当个清客。”林佰光道,“过几天我就出去做生意,你随我一起去。”
“是,首长,小的一定尽心竭力伺候首长。”林佰光一听能离开临高,不由精神大振:离这里越远,也就离符有地这可怕的恶魔越远。
“以后你就叫我老爷。”林佰光关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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