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疍民,让他们登岸居住编户齐民,对珠江水系的上上治安有莫大的好处,甚至对广州的治安都有好处:自古以来江河湖泊就是不法分子的天然隐匿地。
但是现在刘翔的广州特别市政府无力这么干,他只好暂时放弃控制疍民的企图。把主要精力放在新货币的发行上来。
新货币的信用,关键在于购买力能否得到保证。刘翔很清楚,一旦开始发行新币,钞票的发行就会象破堤的洪水一样。
一是广州的市面上本身的货币流通需求。这个数字到底有多少,谁也没有底――大明没有统计局,也没有现代意义上的银行,到底有多少银子铜钱在市面上流通,谁也弄不清。财金省只能粗略的估计大约需要流通券大约一百万元。财经省唯恐不够,已经下令在香港造币厂加印数百万元的钞票。其次是广州市政府开销。广州市政府的开销比起过去的广州府来说,膨胀了一百倍都不止。新建许多机关并且维持运作,迅速膨胀的公职人员,收容的旧人员,救济灾民,市政工程……外加有增无减的军费需求。都急剧放大了需要投放市场的新币数量。刘翔和财经省特派员小组粗粗估算之后,已经对新货币的通货膨胀产生了忧虑。
刘翔拿起另一份秘密报告,这是最新的广州粮食库存统计。取消牙商,建立两个大宗货物批发市场之后,强制性的规定所有大宗粮食交易必须在市场内进行销售。外来的长途贩运粮商,成批出粜粮食的农户和地主,本地从事批发零售业务的粮行、粮店,都要在市场内进行。元老院的经营粮食的国有企业,合作社和大昌米行也在市场内开设了营业所。作为经营和干预粮食贸易的窗口。
同时,通过工商联合会和同业公会对城内的从事粮食批发、零售的大小粮食行粮店进行库存统计,这么一来,市政府算是大致弄清楚了广州的大宗粮食存底,贩运商、本地批发商、零售商的糙米总库存大约有2600吨。这个数字,大约可以供应整个广州市场一个月。
2600吨按照市政府过去对人口的估算,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了。不过林佰光认为过去的估算不科学。虽说总人口估计和统计的差别不大,但是每人每个月14公斤的吃粮数量偏高了。首先老人和小孩吃不了这么多,其次城市居民每个月供应11公斤勉强也够了。这城里的贫困人口占到了一半以上,他们的日常吃粮根本达不到月11公斤的水平。此外,广州的大户人家大多有相当数量的存粮――这在当时是惯例,大户人家往往囤积够全家上下食用二三个月的粮食。此外他们还能从近郊的佃户手里得到粮食供应。粮食供应不成问题。由于到缙绅大户的户籍登记中还包括了大量的奴仆,每户的人口少则二三十人,多则数百人,可以说减轻了相当一部分的供应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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