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该怎么做,才能救到武松呢?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掐指一算,距离两个人上次互换的日子还有就要满一月。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三个人证皆以被西门庆给收买了过去,那个叫玳安的是西门庆自家的小厮不会帮她,而王婆这个老虔婆更是不用说,说来说去,好像只有那个卖梨的小郓哥儿可以做突破口,可他多次变换口供,俨然是个墙头草。
西门庆那厮呈上的物证,是几个沾了血的桃符,其实并不怎么能站得住脚。要是她能够找到武大郎死在西门庆手里的证据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伸手拜了拜武大郎的牌位:“大哥,你要是在天上有灵,一定要保佑你弟弟逢凶化吉,别让他背负着这杀兄的罪名。”
灵前的烛火晃了一晃,却是没有回答。
大牢内吃喝拉撒皆在一屋子里,再加上空气不流通,味道如何可想而知。武松犯下这等罪行,被单关在重刑犯的死牢里,周围的狱友皆是犯了重罪,需要关上个几十年的,精神多少有些不正常,嘴中常说些呓语。
例如我没罪,你们抓错了人之类的话。
正如送武松进来的那个牢头说的:“都说自己没罪,若是没罪又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倒不如坦白从宽,少受两日的牢狱之苦。”
但话又说回来,他并没有犯罪,又去认什么罪呢?
武松只觉得有一团怒火积压在心中,无处可以抒发,恨得拿拳头砸墙把双手砸得鲜血淋漓。
这牢头跟他颇有些交情,见状很是不忍:“说你这是何必?”
“我心里憋屈,我明明没有罪,可他们偏偏判我有罪,我不服!”
“唉!”牢头跟他说心里话:“县令其实也并不想抓你进来,这事到底如何我自清楚,骗骗外面那群庸民还好,却是骗不过我的。”
“我可听衙里的师爷说了,本来这事不至于如此糟糕,全是上面施压过来,都说官大一级能压死个人。西门庆请的那尊佛大得能压死一百个你。”
“依我看你不如早早认罪,县令也念着你的情意,想要放你一马,只是没个台阶下。”牢头苦口婆心地说着,武松听得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个盼头,你说是不是?”
武松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眨了眨眼,牢头看英雄末路至此,只是叹气。
潘金莲花好钱买通了关系,趁夜进到了死牢当中,刚开始她并没有认出墙角的那个人,不过短短几日武松就变了样子。
“小.....”潘金莲想了想换了个称呼:“武松!二郎!”
武松正在出神,忽然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精神有些恍惚地转过身来,一时没有认出门口那个人是谁。
他微微眯起眼,许久才认出潘金莲来,她居然还没有走,他还以为她早就逃走了。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般的......
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