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我大哥的死跟那西门庆有没有关系?”
小郓哥哭得抽抽噎噎,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说上次武大嫂把西门庆暴打一顿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他,是以并不知道武大的死跟西门庆有没有关系。
武松自然不信他的话,可潘金莲见他刀都架在脖子上,也说不出些什么,便来做白脸。
“二郎,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看把人给吓得。郓哥儿,你过来跟嫂子说,那西门庆最近有没有什么古怪之处?”
岂料潘金莲不说话也就罢了,她一说话那郓哥儿哭得更厉害,就跟死了爹一样,紧抱着武松的大腿哭。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像潘金莲是什么猛鬼野兽般,这孩子怎么会怕她怕成这个样子,根本没道理呀?
叔嫂俩威逼利诱了一通,这孩子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而吓得尿湿了一条裤子。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了,武松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潘金莲趁机做个好人,拿来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
“这还是你武大哥的衣裳,你穿上倒是正合适。他这辈子就是个窝囊种,没想到死都死得这么委屈,连谁害了他都不肯说。”
郓哥儿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透露了些消息。他并没有说谎,自从上次潘金莲暴打西门庆之后,西门庆迁怒于他,已经许久没有用他,最近他干什么坏事了,郓哥儿是真的不知道。
可也是巧了,临近年关,郓哥儿在街上卖梨。不巧碰上上街买桃符的武大郎,他因着之前的事,对武大避之不及。只远远地看着他,武大买完了桃符像是要回家,路上被人给叫住了。
武松:“你可看清是什么叫住了他?”
郓哥儿摇头:“离得太远,不曾看清楚。”
郓哥儿走后,武松明显地情绪低落,潘金莲也没什么话劝他:“你这样子查,怕是也查不出来什么。为何不去报官呢?让官府来查,总比你单枪匹马地好。”
武松摇头,无凭无据地去报官,官府也一定不会信,说不定那西门庆还要反咬他一口,他常听人说西门庆花得好钱,跟衙门上下的关系都不错。
潘金莲也纳闷,怎么武松就认定是西门庆害死的武大郎呢?因为之前那点子赌债,为那点钱杀死个都头的哥哥,不像是生意人能够干出的事。
于是她问武松,其中是否还有内情,武松不肯对她说,反而闹了个大红脸。潘金莲生怕惹恼了他,于是也不敢再问。
心中苦闷的时候,脸上也不免带出了两分,那王婆就好像闻着味儿的苍蝇是的黏上来:“娘子,最近面色越来越差了,准时操劳葬事累的。说起来怎么不见武都头,按说这种事,他这个做弟弟的理应跟着忙活的,怎么见天不见人影呢?”
“他啊?”潘金莲装作没好气地说:“见天忙活着衙门的事,刚开始也帮了两天忙,这几天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真是丁点也靠不上。”
几句话倒是把王婆想探寻武松行踪的话给堵了回去,她又说了几句做寡妇不易之类的话,竟是武大郎尸骨未寒,就忙着给潘金莲介绍下家。
她没有明着挑破,潘金莲也就装作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两个人尴尬地坐了一会儿,王婆便告辞,潘金莲送她到门口,刚巧遇见武松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王婆是真心还是假意。
“武都头,别怪老婆子倚老卖老,你嫂嫂还年少,才刚没了老儿。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一个人苦苦撑着葬事。你做叔叔的,怎么也该搭把手帮帮她,如此也不算辜负你大哥,你说是不是?”
王婆个牙尖嘴利的,到真把武松说出两分愧疚来,潘金莲在一旁皱眉,这王婆平时行事很是稳妥,怎么近日如此反常起来。
潘金莲把这事讲给武松听,原本只是讲个笑话,免得武松以为她私下跟王婆抱怨了什么,再平白背了别人的锅。
武松听了这话,思绪了一番,对潘金莲说:“我之前倒是常看见西门庆去王婆店里喝茶,这两人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那我改天请她来,咱们问上一问?”潘金莲试探是说道。
“宜早不宜迟,我看就明后天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