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再把一头黑发放下来,微微揉乱,乌黑的发映衬着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要多让人怜惜便有多让人怜惜。
陈歌对着镜子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钟娘回来了,看到陈歌这样子显然被吓了一跳,急急地就要上前来查看她的情况,直到看到陈歌脸上淡淡的笑容时,才悟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有些责怪地看了陈歌一眼,“夫人,您要吓死奴了,您这样子,不明情况的人真的要被您骗过去。”
陈歌笑着道:“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毕竟我都见了这么多病患了,装一下病患还是很容易的。
陈十一娘离开了吗?”
钟娘这才想起了正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陈十一娘不愿意走,她说您病了,她更应该探望一下您,还说若是奴不让她见您,她明天再过来,明天见不到您,便后天过来……这样,总有一天会见到夫人的。
奴虽然不知道陈十一娘为什么要找夫人,但她似乎执念很重,说不定还真的会天天过来。”
陈歌也不由得皱了皱眉,沉吟片刻,道:“罢了,让她进来罢,我可不想天天想法子应付她。
也刚好趁这个机会,试验一下我装病患装得像不像。”
后面那句话才是夫人愿意见陈十一娘的真正理由吧!
钟娘好笑地扬扬嘴角,“是,奴现在便请陈十一娘进来。”
她倒是不怕陈十一娘会对夫人做什么,虽然她当初坑了夫人一把,让夫人嫁去了冀州,但她做出那件事时,也不知道被顶替上去的是夫人。
而且以前在陈家,她虽然对她们不理不睬的,但至少不像旁的人一般常常给她们夫人和老夫人冷眼。
所以,钟娘对陈十一娘的印象一向还好。
再说了,她若是真的想对他们夫人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趁着钟娘去请陈莲的当口,陈歌快速地躺到了床上,找了一下入戏的感觉,做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因此,等陈莲跟着钟娘进到房间里时,见到的便是躺在床上密密实实地盖着被褥,只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一脸虚弱地看着她的陈歌,不禁一怔,眼帘微微颤动,福了福身子,“见过夫人,妾听闻夫人身子不适,内心担忧不已,希望夫人能尽快好起来。
若妾有什么能帮到夫人的,夫人请尽管说。”
钟娘在一旁看着,不禁暗暗感慨,好家伙,夫人这装得比刚才更像了,让她有种立刻去给夫人熬一大碗药逼着她喝下去的冲动。
“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旅途劳累,加上有些受凉,这才一时病倒了。”陈歌淡淡地笑了笑,声音轻飘飘地道:“我听闻你找我有事?”
陈莲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咬了咬唇,忽然噗通一声跪下,嗓音暗哑,“是,妾知道这样做有些无理取闹,而且也不该在夫人身子不适时提出来。
但这件事,妾再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想来想去,能帮妾的人,也就只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