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挺着肚皮,艰难地迈着蹒跚的步伐,与马周并肩而行,得见已经离开了丽正殿有一段距离左右无人之际。
房玄龄抚着长须朝着马周意味深长地道。“贤弟方才可注意到陛下对那程三郎的态度?”
马周大手轻抚着肚子,听到了这话,微微颔首道。
“半点没有君臣之仪,倒真像是十分亲近的长辈与子侄。”
听到了马周这样的评价,房玄龄深以为然地颔首道。
“此言甚是,陛下与程三郎如此亲厚,而程三郎又深得太子殿下信重。”
“重要的是,此子如此年轻,偏偏又能够做出一桩桩一件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假以时日,东阿老程家,可真要诗赋美名扬喽。”
马周噗哧一声乐了出来,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程咬金那家伙,倒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何止,程家老大程处默,那小子看起来似乎很老实,也是个精明的货色。
只不过风头被他爹还有程三郎给遮掩罢了。”
“他家老二程处亮,虽然憨直了些,但是日后尚了附马,前程也是无忧。”
“他们老程家下面,还有三个小娃娃,有这么三个兄长在前耳渲目染,又能差到哪去。”
一思及此,房玄龄不禁有些唏嘘,自家长子也很低调,但不是精明的低调,而是真的资质一般,想高调也高调不起来。
老二就更别提了,能不要弃文从武,坏了房家的名声,房玄龄就觉得是最大的安慰。
至于老三,现在还小,根本看不出来那小子秉性和才智。
大唐名相房玄龄在对比了自家晚辈与程咬金家的那几个娃的对比之后,不禁有些落寞地长叹了一口气。
马周与房玄龄共事的时间也不算短,而且二人关系也相当不错,听到了房玄龄这声叹息。
自然也能对这位大唐名相的心思猜测个大概。
“房相,你家二郎也是个好孩子,虽说不好诗文,但是性恪恭顺知礼,你也不必操心太多了。
日后尚了公主,总是能……”
“与其说他恭顺知礼,倒不如说他蠢笨,老夫打小亲自教他诗文,结果简直……”
房玄龄也着实不好当成别人的面骂得太狠,再咋的,也是自家生自家养大的亲儿子。
可是,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吐了句槽。
“这些日子,居然还闹着说想要跟那牛韦陀去投军,去建功立业,老夫简直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嗯,要不是妻子卢氏拦着,铁定把那小子的两条腿都打断。
听到房玄龄如此长吁短叹,并肩前行的马周突然嘴角微微一扬。
“房相,马某倒有个建议,只是不知道妥不妥当。”
“哦,你我关系莫逆,但言无妨。”房玄龄扭过了头来笑道。
“你也说你家二郎对那程太常崇拜得不行,既然如此,何不多让他跟程太常走动走动……”
房玄龄不加思索地当即摇起了脑袋。
“算了算了,就程三郎那德性,不把我家二郎教坏,老夫就谢天谢天了。”
“房相,程太常此人嘴是损了点,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挺有担当,何况他与陛下和太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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