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扎西将军早就怀疑你是故意破坏和亲,而本将早就奉了扎西将军之命,明查暗访……”
禄东赞看到那次仁将军也站起了身来,一脸志满意得的表情,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如同一位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羔羊一般。
“休得胡言!老夫乃是薛氏之主,又得国主垂青,已然是一国之相,我为什么要背叛国主?”
“而且这一路东来,本相与诸位同甘共苦,只是没有料想到,象雄国狗贼会将我吐蕃之消息,刊载在那《长安旬报》之上。”
“令唐国君臣对我吐蕃印象大改,本相不得已之下,这才会甘冒奇险,与那程三郎在朝堂之上赌斗……”
就在这个时候,使节团中的一位官员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道。
“既然身为吐蕃第一智者的你甘冒奇险,那你为何要故意输给那唐国的程三郎?”
声音不大,可还是让屋内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禄东赞两眼一黑。
我踏马是故意输的吗?老子是根本赢不得那只唐国妖蛾子好不好?
可是看着这一位位满脸上都写满狐疑,甚至是轻蔑与不屑的使节团成员,他的心越来越凉。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此刻正垂眉闭目,整个人犹如老僧入定的桑布扎身上。
“吞弥,你觉得本相是那种人吗?”
桑布扎沉吟半晌之后,幽幽地长叹了一声道。
“回宰相,下官着实糊涂了,已经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桑布扎的话,犹如最后一刀,深深地扎进了禄东赞的心口。
让禄东赞一脸绝望地颓然坐倒在案几后边,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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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吐蕃第一智者,吐蕃宰相,禄东赞觉得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孤单寂寞冷。
身边所有的人,打量自己的目光,都像是正义之士在审视一位叛逆。
问题是老夫根本就踏马的没有背叛吐蕃,背叛国主的心思好不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让自己有一种像是掉到了一个陷井里边,无力着力的感觉?
不不不,事情一定还有反转的机会,自己一定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思虑了半天,禄东赞的眼中陡然闪过了一道亮光。
就仿佛是即将沉入到了深海之中的溺者,看到了一束光亮,照进了自己的眼帘。
禄东赞站起了身来,目光扫过屋内的一干人等,兴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与办法了。
“既然你们不相信本相,那你们就随本相走一趟,去那吴王府邸要人。”
“本相会亲自将犬子交给扎西将军拘押,此刻证明本相的清白。”
扎西与那次仁交流了一个眼神,阴恻恻地一笑站起了身来。
“敢问宰相,若是在那吴王的府邸要不到人,又该如何呢?”
禄东赞铁青着脸,斩钉截铁地道。
“若是在吴王的府邸要不到人,那本相会带你们进宫,向大唐的皇帝陛下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