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饭局需要女伴,他清心寡欲,甚至有传言说他性取向有转变,知情人总是笑笑,无稽之谈。
张见也是讶异至极,哪怕是听到沈适刚在电话里吩咐:“倒杯红茶,找个得体的人送下来。”
得体。什么叫得体?
张见年纪轻轻,还没怎么尝过爱情百转千回的苦,万思不得其解,刚好碰见中年老总,两人凑一块瞎琢磨。
“您这哪位员工形象算得体?”张见问。
老总思量:“我们前台有个姑娘不错。”
张见:“不行,太招摇。”
“管理部门有个刚生完孩子的,挺标致,行吗?”
张见:“标致这个词,不行。”
正说着,旁边路过一个女人,干净短发,眉眼间有些许皱纹,笑起来也温柔的很,张见第一眼就觉得舒服。
“您贵姓?”张见问。
中年女人:“我叫Derti 。”
张见拍了下脑门,只觉灵光闪现,瞬间站直,真诚道:“麻烦您送杯红茶给沈先生,他在楼下。”
中年老总忽然道:“这茶是给沈先生喝的?”
张见:“是。”
“为啥不让您送?”
张见:“……”
半晌,张见站直了,对Derti说:“麻烦您送杯茶,给车里的陈小姐,如果她问你什么,请尽量保持沉默。”
这一番弄完,张见觉得自己会早年秃顶。
此时此刻,外面的风自南向北又轻轻吹了起来,天上风云变化,刚停的雨,好像又有落下来的冲动。
沈适将车慢慢拐进小路,问她:“好喝吗?”
陈迦南这次答的蛮认真:“有桂花香。”
她这话说完,挡风玻璃砸下来一只雨滴,渐渐的,雨滴越来越多,重重的砸在玻璃上,敲敲打打,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雨。
车子下坡上坡,走了一会儿土路,终于爬上稍微平坦一点的村路,眼前便是一望无际的平野,光秃秃,望不到边,只有细细密密的朦胧小雨和轻轻升腾的雾气。
沈适轻声:“今天的雨怎么老下不停。”
陈迦南看着窗外模糊的天:“这儿还好,岭南已经下起雪了,不比北方的小,开车都不方便的。”
沈适:“南方的雪倒是罕见。”
陈迦南“嗯”了一声,说:“二十年难遇一场大雪,也不知道今年怎么了,居然有雪看,省的人惦念往北方跑。”
沈适看她:“往北方跑?”
陈迦南:“小时候在外婆家上过几年小学,那边还不算正经的南方,但也看不到雪,不过总是有同学在冬天请假去北方看雪。”
“你也去过?”
陈迦南摇头。
“我记得外婆家在岭南。”沈适问。
陈迦南:“嗯。”
沈适:“这些年都住在岭南?”
陈迦南看他一眼,说:“外婆有痴呆,不能乱跑,不能去不熟悉的地方,萍阳的很多街道都拆了,换了新街坊,还是这最好。”
“很久没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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