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凤离开吻着的唇瓣,唇上渗出的血珠,犹如最好的胭脂,为那双唇瓣细细沾染上属于叫做南凤的颜色。
南凤苍白的手指,在青司唇上抹过,将沾染的血迹小心拭去。
“回去我送你盒胭脂吧。”那种艳丽的颜色,涂在她的唇瓣上,定然十分好看。
“你还是先活过明天再说吧!”青司将南凤一把甩落在马车上。
那力道,看的一旁的管家暗暗心疼。
南凤却无半分感觉,“我说的是真的,等回去,我定然给你挑一个顶漂亮的颜色。”
南凤躺在马车里笑得像个浪荡子,他背上的伤口因为缺医少药,早已经恶化化脓,再加上多日水米未尽,早就成了强弓之末。
先前还需要让自己硬撑着,如今脱离了先前境况,他终于可以躺下好好的休息会。
看着额上布满冷汗,半卧在马车里昏睡过去的南凤,青司心里暗道一声:“疯子!”
举起衣袖恶狠狠的擦了擦嘴,坐在前排一甩马鞭,带着南凤几近疯狂的跑出去……
余下的事,南凤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跪在祠堂里,面前时那些黝黑厚重的牌位,身后是握着带有荆棘倒刺的铁鞭,对着他一下又一下抽打下来的梁国公。
“我南家家训是什么!”
“生为国,死为复国,生死皆为我国!”
“那你知不知道错!”
荆棘铁鞭抽打在他的脊骨上,每一下都掀起无数皮肉,混着浓稠血珠那脊背上一点一点呈现。
“怎么伤的这么重!”医馆的大夫,用剪刀一点一点掀开南凤身上与伤口糊在一起的碎布。
“伤势已经恶化生脓,他现在还能活着躺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医者一边简单处理着南凤的伤口,一边啧啧称奇。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下这么重的手难道是仇家?”
见惯了宫中那些沉默不语只安心诊脉的御医,乍接触宫外这些市井寻常医者还是让青司有些不喜欢。
这种大惊小怪的语气那里像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
可是皇宫离得太远,她怕南凤撑不住这样遥远的路途,所以只能带他来了这里。
可是,她也不知道,这么多家医馆,她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一把。
“你能先处理他的伤势吗?”最好再略略安静一些!
“年轻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为南凤查看伤势的医者不满道,“不要觉得我年纪大了就话多,难道我这不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人的病情。”
那医者虽然嘴上不停,但是手脚却麻利异常,只这一会就将南凤背上与伤口糊在一起的衣衫全部分离下来。
直到此时,青司才得以看清南凤伤势的真面目。
被荆棘铁鞭抽的绽起的皮肉,向着两边不由自主的翻卷着,伤口左右交叉,几乎将南凤整个后背抽烂,更别提因为耽搁伤势,那些腐坏的皮肉,还有积下的脓水。
青司真不知道南凤是怎样一声不吭,将这一切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