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原本注定要死的人已经在接二连三的死去,可是,她还是想要试上一试,毕竟她现在还活着。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上多久。
太后刚刚去世,朝中大臣一个个忙的焦头烂额,可唯独晋国公府却是挂起两盏大红灯笼。
没有吹吹打打的热闹喧天,也没有人人艳羡的十里红妆,就连那架大红花轿都带了丝安静的味道。
一切都在低调紧张,而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还是那家酒楼,只是身旁的央金变成了季行止。
“今天是个好日子。”
季行止把温好的暖酒放到青司的手里。
“为了他们两个,喝上一小杯吧。”
杯中酒香禀冽,青司握着那酒杯,看了良久,心里不是不觉得酸涩,最好的朋友出嫁,她别说祝福上一句,就是连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露面都不行。
她们当初说好,出嫁时那最后一支簪子要由对方簪上的,可是如今……
辛辣的酒液穿肠而过,滚烫的热度蕴红了青司的眼眶。
“其实,你可以过去看看的,不会有人任何异常的。”
“不了。”
青司端起酒壶回答的直接,“那个李央,已经派人过去了吗?”
“放心吧,这事我让柳卫亲自去办的,必然不会给他留下性命。”
这就好。
只要李央死了,那么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没有那些事,公孙鸢儿也不会死。
波光潋滟的桃花眸里闪过冷戾,一如多年前那场逃亡。
一路逃跑,一路被士兵追赶,最后终于停于山崖之上。
面前的断崖,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两个女子,还有身后的追兵。
“怎么办,鸢儿,我们要怎么办?”
那时的她没什么用,只能握着公孙鸢儿的衣袖不停的哭着。
描画着浓妆的女子,眼中一片冷戾。
“卿卿,你是愿意继续活着,还是结束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公孙鸢儿看着身旁慌乱的青司,“如今已经走投无路,那暖香楼我是死都不会回去了。”
“可是高佐不会杀你的,你若留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我不要!”
青司死死的拉住眼前的衣袖,“说好了要一起,生一起,死也要一起。”
“抱歉。”
公孙鸢儿捧着青司的脸颊,将她脸上沾染的尘土一点一点抹去。
“其实是我骗了你,我从没想过能从暖香楼活着逃出来,我只是接着逃脱的名义寻死而已。”
“卿卿,这次是我骗了你,下辈子,我再慢慢还你……”
握着的衣袖被人一点一点抽出,艳丽的红装在半空中化作艳丽的牡丹,然后坠落下去。
那艳丽而悲壮的颜色一如街口渐行渐远的花轿。
青司举着酒杯,对着花轿遥遥一举。
“今日你大婚,青司祝你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坐在花轿里的公孙鸢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哭,事实上她坐在花轿已经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滚圆的泪珠砸在手上捧着的油纸包上,溅出一圈又一圈的痕迹。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