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风只能抛开过程,以纵横论硬着头皮分析道:“老先生,这只是学生臆测。其一是宋军谋略更胜,以赵氏之谋略,早先就派大将在潭州之地布局,未雨绸缪,可见其志在必得,宋军军威正盛,养兵蓄锐多年后集中兵力,料想为了雷霆一击。
其二是将领差距,宋军派出的是潘美、尹崇珂、王继勋为将,都是百战之将,而汉国偏安一隅,军将多因谗言被害或闲置,近年来并未秣兵历马,两军悬殊过大。
其三是汉国自毁长城,汉国或有天时,有地利,却无人和,刘鋹此人,荒淫无度,统治昏庸,阉宦女侍当权,臣属必自宫才可进用,致使国家国力大衰,朝政糜烂不堪,民不聊生,此等自毁长城之举,岂有一回合之敌?
宋汉相争,不也正和眼前这副楹联有所印证,有志者是宋国,苦心人也是宋国,有破釜沉舟之心、卧薪尝胆之志的还是宋国,汉国再有天时地利,有百二秦关之利吗?”
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甄风,徐游笑道:“小子,你这言论直指汉国君主,若是传出去可是对汉唐两国邦交有碍呀。”
“哈哈,学生相信诸位先生品行高洁,一来不怕传出去,二来汉主囚禁我唐国使者,正该当面呵斥。”
这话一出,陈乔脸上就有点不自主地泛红,给事中龚慎仪此前带着唐国已向宋臣服并劝说刘鋹臣服于宋的国书前往汉国,引得汉主刘鋹大怒,将龚慎仪囚禁。刘鋹暴跳如雷,并回信大骂李煜,李煜都不敢看信,把自己的劝降信底稿和刘鋹的回信一并送给赵匡胤。宋朝以此为由出兵。唐国于此事其实甚是无奈和无颜。
徐游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看来老夫已经不复年轻,还是小子你有血性,好样的,若是陛下遣人去呵斥,你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甄风一听,怎么把自己推进坑了,眼前这些人都是有话语权的。他只好说道:“假如陛下敢下此决定,学生虽然一介商贾,但是愿意风光一回,就算客死他乡,也好名垂青史。只是就怕等陛下做了决定,学生人还没走到汉国都城,这汉国已经改弦更张了……”
甄风越说越大胆,在三个人眼里就是个愣头青,不管是大言不惭,还是纸上谈兵,都太过激进和无礼,再谈下去他们都要脱不了干系,谁知道是否隔墙有耳呢?于是三人匆匆结束闲聊话题,以酒量不佳为由告辞离去。当然,他们走的时候一人还带着一团有些干裂的泥土,叫花鸡自然要拿。
送别之后,甄风隐隐有些不安。虽然他们没有表明身份,但是如此直白地评论朝政,放在权谋或宫斗剧里,估计自己活不过一集。
回到酒楼,酒楼早就冷冷清清了,没有顾客,甄风只说了一句“打烊吧”就进门了。
甄棒挣脱了他母亲的束缚,第一个跑过来噼里啪啦地问道:“大哥,今天大家为甚么那么想喝酒,还都喝醉了?刚才他们都想进店里来喝酒,为甚么要说没有酒了,我明明看到后院还有呀,为甚么有钱不挣呢?厨房里做的菜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为甚么咱们的墙上对联都缺了一半?你怎么对刚才三位老先生那么客气,又是陪同,又是吃喝,临走了还送东西?”
甄棒明显是憋太久了,一股脑全把疑惑都倒出来,而且他每说一句话,展堂就在一边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最后憋不住附和道:“对,对,风哥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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