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第九章——夜探
唐凭提着她的那个水晶灯笼,与阿萤快步疾行在山道上,今天晚上天空层云密布,月亮藏在云中,野外一片黑暗。
阿萤告诉她:“那八字祷词,我其实知道是谁的。”
他们二人正在谈那古怪的杜若祠,村长家的张环便来找他们去吃饭。二人不好耽搁,吃完饭,也就夜色降临了,村里人坐在一起乘凉,他们也不好在众人面前继续谈这事。天彻底黑下来,大家都去睡觉了,唐凭给他们那个厢房做了一个幻象,旁人看见就会以为里面有人,然后他们出了村子,直奔杜若祠,这才得机会继续说。
“谁?”唐凭问道,她脚下生风,走的飞快,衣袖翻飞,阿萤功夫不错,一直跟在她身侧。
“夭娘,你知道吗?”阿萤继续说着,“她是前前任魔君哀君的第二任君后。她的母家,就是皓澜道首府云歌城的李氏家族。”
还别说,唐凭还真的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毕竟这个夭娘也算是魔界一个人物了,按辈分算,她是境当归的后妈,伏谒名义上的奶奶。当然这不是她出名的原因,她留名史册的原因,是她谋杀了自己的丈夫,也就是这位谥号为“哀”的兄弟,而后夭娘就借助母族势力登基称帝,期间洗刷异己、重用酷吏,还打算杀死还是太子的境当归,只是境当归命大逃跑了,所以作罢。夭娘大概执掌玉玺大概有三十年,政绩算不上好,也不差。后来境当归杀回魔界,夺了她的权,兵败如山倒,夭娘后来死在了狱中。按史书的说法,夭娘在境当归小的时候经常苛待他,而哀君性格软弱,对此常常视而不见——境当归后来那个暴戾偏激的性格,也许与这脱不开关系。
境当归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唐凭也就是说了他的几句坏话,以及没跟他打招呼到魔界某个地方逛了一下,他就记下了仇,最后还杀上门和唐凭打了一场狠的。夭娘那样虐待他,他自然不会放过她以及她的家人。夭娘自己死在了狱里不提。境当归在坐稳魔君位置后,判了夭娘母家一个满门抄斩,宗主与家中长老五马分尸。短短半个月,曾经在云歌城显赫一时的名门望族,李氏家族,就树倒猢狲散,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唐凭奇道:“怎么夭娘还给自己立了个这神位吗?这也能行吗?”
仙界神仙还得经过天劫才能飞升上岗,供人膜拜呢!这夭娘还给自己立个牌位?
“有功绩的魔界君主,在归于血海之后,是可以进入明镜台主殿,拥有神位,供人参拜的。也有例外,一些特别有作为的君主在世的时候就入了明镜台。”阿萤解释道,“夭娘是在得到明镜台伪台主的认可后才登基的,她听了那伪台主的建议,给自己立个神位,说是天选之女,这可以收拢人心。”
唐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她道:“所以她才会有祷词啊。但是等等,不对啊,她一死,成王败寇,境当归他不可能留着她的神庙给人参拜吧?”
“境当归当政以后,他就斩了那位明镜台台主,给他安了个伪台主的称呼,史册上都没有记载他的正名。至于夭娘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毁了,禁止使用。”阿萤说道。
那怎么这横陂村的人还用着她的祷词来祭祀呢?是巧合?还是说,这里供奉的就是夭娘呢?
唐凭低头想了一下,突然她反应过来,转头看阿萤,目光里都是疑惑。
不对啊,按境当归那个性格,他说不准用不准讨论,那基本就没谁敢去踩这个雷,那阿萤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呢?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阿萤应该没出生吧。
她又想起之前的种种,心里打了个突。
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丰富的阅历,手心里像是长年累月握刀的厚茧,对魔界的过于了解——这人,真的只是一个京城季家的少年吗?
“你怎么又知道的这么多啊?又是随便看看?”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
唐凭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要打趣的意思。
“我家有兄长,我又不需要继承家业,因此学习比较懈怠,看了很多野史札记,上面自然什么都有。家里人又在大明台工作,闲时自然能听到一些宫中秘辛。”面对唐凭那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阿萤回答的依旧坦荡,像是没注意到唐凭的怀疑一样。
“哦,家里有人是吧?那还估计是个大官啊,连魔界每年中央财政收入都知道。”唐凭已经看到了夜色中那杜若祠的飞檐,她快步走到前面,把阿萤落在后面。
唐凭回头一笑,一脸奸臣相,道:“这种东西算是机密了吧?把魔界机密随意外泄,这算是失职吧?来来来,告诉我你家里人的官职是什么,我回头去跟你们君上告状。这检举失职应该有赏金吧?刚好可以用来给我买房子。”
阿萤闻言,微微歪了一下头,他皱着眉,似乎有点无奈。
他静静看着唐凭,她则无所谓一样,笑的愈发灿烂。阿萤还没说话,唐凭就转过身,把手里灯笼抬高,照着杜若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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