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尖踩住一块碎玻璃,那是风灯的残片,他又摇头道:“不只是吸血鬼,连魔魂灯都拿了出来,他们对沈泽的确恨之入骨。”
下一刻低喝:“别追了!”
红发青年止步,两眼发红喘着粗气的叫嚷:“我不是为了找王无敌报仇,是去救沈泽!”
“那家伙对我们还遮遮掩掩,捏着不少隐秘不说。”中年摇头,“为这点小事也没必要找塔里的大人,让暗手逼逼他也好。”
“王无敌那厮不弱,”红发青年还不甘心,“连魔斯达的一击都能挡住,沈泽未必能胜他。”
“死了就死了,”中年不以为然,“那也证明他不过如此,没资格留在我们黑鲨里。”
他看向骄娆女子,“让贵客见笑了,不过这只是小小意外。若是还不放心,就再等几天,那时我们自会证明黑鲨的实力。”
“也好,”骄娆女子颔首,“你们的实力就等于海塔会的诚意,我就静候佳音了。”
说话间紫光流溢,将她的身影掩作绰约虚影,转眼便消失无踪。
“撤吧,暗手既然探知我们在此露面,除了这队人偷袭外,必然还会招来御马监乃至羽林卫,此处不宜久留。”
中年挥手,虽然神色淡然,微蹙的眉头依旧泄出浓浓不悦,“我们的重点还是后面的行动,不必为这点小事乱了方寸。”
金钱龟撤离的时候,高德与沈泽正在两三里外的铁道上搏斗。
说是搏斗,其实是厮打。为防沈泽逃脱,高德连锤子也不用了,就死死抱住沈泽化身的魔人刑天,直接以血魔之力与沈泽推送出的疫魔之力对抗。
两人在铁道上翻滚着,血绿两色光辉在他们之间来回推移,被侵蚀的恶魔躯壳蒸发成冉冉烟气,两色混杂,成了一只魔怪。
高亢的汽笛声由远及近,另一列火车正疾驰而来。
高德想拉着沈泽滚出铁道,沈泽肩上的暗绿光翼化作股股触须拉住铁道。
“想杀我?”
恶魔躯壳里发出粗浑嗓音,“看看我们谁先死!”
高德虽然用光盾挡过炮弹,可那只是小小山炮的炮弹,而且还挡得很辛苦。要与疾驰而来的钢铁火车相撞,恶魔躯壳自然是不堪一击。
“谁怕谁——!”
高德也粗着嗓子咆哮,同时将沈泽拉起来对向火车。
沈泽哪愿意志愿当肉垫,浑身发力,同时伸展无数触须,要将高德打包成一团,又被高德自恶魔上激发出无数尖刺,将根根触须切断撕裂。
眨眼间火车已经奔到百米开外,火车头已经大得超出了沈泽身影,咣次咣次的车轮声带着铁轨和枕木的震动,让两人脚下的石子都在微微跳动。
血魔步卒眼中骤然亮起紫光,同时荡出一股触及魂魄的寒风,冷意超越万年寒冰,令人身心又麻又痛。
“你不是……”
沈泽猝不及防,瞬间僵住。
高德展臂弹开光盾,推着沈泽迎向火车。
在即将与火车相撞的瞬间,高德侧身滑铲,光盾骤然伸展,带着沈泽与火车头狠狠撞上。
古有高宠挑滑车,今有高德滑铲挑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