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眼神停在那瓶洋酒上,“里面装的不是吗?”
周明砚索性拔了洋酒的瓶塞,把酒递过去,那味道果真酒香四溢,窜出来的酒味辛辣得黄珍珠直躲。
周明砚看她双手往后撑着,上身躲开那酒香,他笑得轻蔑,“村姑。”
说完不解气,他又补骂了一句,“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黄珍珠用手掩鼻子,平顺了胸腔里的辛辣之意,被他这么一说,她恼了,“你还叫那女生支开自己的朋友……”
周明砚闻言,冷笑连连,“你倒知道。”
晚上他们吃饭的时候,黄珍珠经过楼梯口时看见了周明砚和甄影,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
气场和谐,气氛融洽。
黄珍珠心想,电视里演的那种时装剧,男女主应该就是这样,男的玉树临风女的风情万种。
周明砚开门见山,“我想一个人出海静静,你把全雨支走。”
甄影问,“为什么?我又凭什么帮你忙。”
周明砚想了一下,“凭……如果这次不是我要出来度假的话,谭全雨也不可能和你认识。”
说白了,就是这次不是周明砚要出来,而谭全雨死皮赖脸跟着,这两也不可能在这荒郊野岭,人烟凋敝的地方相遇相识再到现在这样缠绵虐狗。
甄影听了,笑得很开心,“行。帮你这一次。”她学着潮州戏的唱腔,“千里姻缘一线牵哟~”
唱完就出去了。
真不是黄珍珠故意偷听,于是就有了今晚这一出。
这人是先支开人,又是自己独上船出海,于无人处又是那种寥落哀伤的表情。
黄珍珠说,“还有你的眼神,我觉得你很不开心。”
黄珍珠好心好意,“因为这些事,我才以为你要……你要跳海。”
活到现在被个村姑说他不开心。
周明砚眼神落在黄珍珠置于腿上的手,平日洗碗洗得手通红,他暴|虐的性子又起了,想着欺负她,“跳海?不开心?你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处境,做个服务员被人吆五喝六的,老板老板娘还不把你当人看,为了省点钱还步行下山……还有洗不完的碗……”
他嗤笑,“你可比我惨多,你都没死我死什么?”
他的话语刻薄尖利,说得处处在点上,黄珍珠毫无反驳之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黄珍珠历来是这性子,软糯又善良,她放软了声音,怯怯的,“这是我不对。对不起。”
她这样垂眉搭眼的诚恳道歉,倒让还在搜肠刮肚苦思冥想继续想欺负她的周明砚一拳打在棉花上,心无着力处。
他闷闷地灌下一口酒。
黄珍珠被他悉数戳中痛处,觉得天下失意之事她遭遇七八,心下也哀伤,“给我喝一口。”
接过周明砚递过来的酒,洋酒瓶身是方形的,他一脸讥讽看好戏的表情,黄珍珠对着瓶口饮了一口。
尝不出什么滋味,只知道烧的厉害,嘴里辛辣至极,又沿着喉咙呛到肺腑,辣成一片,心跳加快。
见她受不住,虚尝一口就要扶着船畔,将余下未吐的小半口吐在海里。
周明砚冷了脸,命令道,“咽下去。我这酒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