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百姓们对于当今这位天子过去那些年的一些胡作非为带来的坏印象,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在很多人看来,当今这位虽然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像话。
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嘛!
许多百姓,私下里都说:“果太宗嫡孙也!”
……………………
初秋的夜晚,槐市静悄悄,俄而,一个火把从远方出现,接着是越来越多。
王莽身着甲胄,提着佩剑,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
负责看守槐市夜禁的官吏,一看到执金吾的缇骑那标志性的战袍,立刻就吓得两股战战。
“执金吾奉命办案!”王莽策马上前,说道:“立刻打开闸门!”
“诺!”官吏们哪里敢抗拒?
连忙将钥匙掏出来,将封闭的闸门打开,执金吾的军队立刻鱼贯而入。
汉季,除执金吾外,所有衙门官员都不敢在夜晚办案,夜闯民宅,那可是有罪的!
但执金吾最喜欢在这样夜深人静,他的目标没有提防的时候动手。
每次看着猎物惊慌失措,不敢置信的脸,历代执金吾都会感到兴奋难耐!
看着远方的槐市之中,那似乎依然灯火通明的豪宅群,王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他举起手下令:“奉天子诏:槐市商贾,藐视王法,无父无君,皆乱臣也!一律缉捕,没其全家,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事实上,在五君子案案发后一个时辰,王莽就已经事情查了个底朝天。
之所以拖到现在,只是为了等待天子的命令而已。
当然,也有他喜欢看着猎物挣扎的恶趣味的缘故。
“谨奉将命!”一个校尉官立刻领命,抽出佩剑,下令:“缉捕所有槐市商贾,皆没其家!”
“诺!”士兵们轰然应诺。
半刻钟后,整个槐市的平静与歌舞升平,被刀枪剑戟砸了个稀碎。
一个个过去富贾一方,坐拥千万家訾,奴婢无数的子钱商人,被军队冲入府邸,像抓鸡鸭一样的按到在地。
全家老少,统统被拖了出来。
王莽握着剑,走在已经被军人举着的火把,照的宛如白昼的槐市街道上,轻轻笑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呵呵……到了九泉之下,尔等可不能怪我……”
商人嘛……
无论是在君王、公卿还是士大夫眼里,都只是待宰猪羊罢了。
别说这槐市的商贾们,有一个算一个,人人都是恶贯满盈,沾满了鲜血与罪恶。
便是没有罪,平日里也积善行德,六木之下,三尺法之中,还能有命?
就像现在,明明只是周氏涉案,这槐市数十家子钱商人里肯定有很多人不知情。
但是……
依照汉律,所有人统统连坐!
他们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做商贾,还是商贾里名声最差的子钱商人。
“明公!”正踱着脚步,走在闾里之中,一个军官带着几个士兵,拖着一个大腹便便,浑身狼藉的富商,丢到了王莽面前:“此人就是周逆,指使钟贼、常贼,杀害五君子的主使者!”
王莽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惶恐不安的商人。
好像在那里见过?
哦,对了,去年自己生辰,这位大贾登门贺寿,出手就是黄金三百斤,西域火浣布三匹,很有钱很有钱。
听说,还和太傅关系很不错,更是好几个列侯的座上宾,据说其祖上还是先帝的宠臣呢!
但是……
先帝宠臣算个鸟?
太宗那么宠爱邓通,将天下铸钱都交给了这个宠臣。
结果呢,先帝一登基,就抄了邓通家,还将这个曾经主宰天下铸钱市场的大人物,丢在长安市井,活活饿死!
“带走!”王莽挥手道:“不能让他死了!此贼必须明正典刑!”
“诺!”军官立刻欢天喜地的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