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巨人,向狼居胥山走去一样。
牧民与奴隶们,立刻就被这一神迹所倾倒。
贵族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一个人都疯狂若痴。
等到他们来到了狼居胥山下,没有见到任何汉军踪影后,这一情绪立刻就攀升到了巅峰。
“天神万岁!”
“日与月之灵万岁!”
“伟大的屠奢萨满万岁!”
无数人癫狂的向着燕然山方向磕头膜拜,虔诚无比。
当两天后,‘屠奢萨满’彭奉,在上万信徒与追随者拥护下,抵达狼居胥山脚下时,这一情绪更是攀升到了巅峰!
随即,他就在母阏氏以及上百名匈奴高阶贵族与接近两万人的见证下,登上狼居胥山之巅。
并正式接受了所有人的膜拜与献礼。
于是,匈奴帝国的命运,从此走上了歧途,汇入了另一条河流中。
从这一天后,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因为在这一天,匈奴人的原始萨满教,终于从散乱、无序,向着一个真正的宗教演化。
第一次,他们拥有了受到广泛支持和倾慕的宗教领袖。
第一次,他们如此虔诚而彻底的信奉了某一个人的说辞。
从此,神权从虚无缥缈的传说与故事中,降落凡尘。
而站在狼居胥山上,看着山下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与膜拜声。
彭奉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微微闭上眼睛,向前一握,轻声道:“吾既是神!”
随即,他下达了命令,要求他的信徒和追随者,将他——匈奴的屠奢萨满,天神的代行者、日月之灵眷顾者、万物之灵赐福者的身份,广而告之,要让所有匈奴人都知道。
他手下的萨满祭司与追随者们,更是将早就编造好的,有关他的各种故事与传说,灌输给了他的所有信徒。
如今在亲眼见证了在其率领与引导收复圣山、龙城这样的伟业,又见证了许多奇迹与神迹后,单纯的牧民与奴隶们,当然是深信不疑,甚至自动脑补了许多更有传奇性与神话性的故事。
而通过这些人,这些自来水。
屠奢萨满的传说与故事,迅速的在整个漠北地区,都流传开来。
而到这个时候,匈奴左大将率领的骑兵,才刚刚抵达赵信城。
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始部署兵力,就被卷入了赵信城内的政治倾轧之中!
因为,在确认汉军南撤后。
没有了外部压力的赵信城,就迅速陷入了激烈的斗争中。
拥护狐鹿姑的人和反对狐鹿姑的人,打成了一团。
其实,本来支持狐鹿姑的贵族们,已经陷入了劣势。
但是……
反对派们,却没有主心骨。
有人倾向支持先贤惮,也有人打算去北海请于靬王回来主持大事,更有人觉得,应该等母阏氏回来再做决定。
而这位左大将刚刚回到赵信城,就不可避免的被各派人找上门来,探查他的想法。
而他又能怎么办呢?
支持狐鹿姑?
傻子都知道,狐鹿姑单于是不可能长期掌权了。
西征不败而败,狼狈撤军。
甚至为了撤军而和本来的敌人握手言和,册封其为左贤王。
这本身就已经让西征贵族与部族,非常不满!
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更尴尬的是——那位日逐王,还被册封为左贤王,成为匈奴单于合法继承人。
未来将会登上单于宝座。
到那个时候,曾经打过他的人,该如何自处?
匈奴可没有什么小白与管仲的故事,匈奴人的传统,素来就是赢家通吃!
就像尹稚斜单于即位,军臣单于的支持者,不是逃亡汉朝,就是被人杀光。
儿单于死后,即位的句犁湖单于毫不客气的清除儿单于的支持者,更是没有过去多久。
作为率军打过先贤惮的人,左大将当然清楚,先贤惮即位之日,就是他丧命之时。
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不可能支持先贤惮。
但,除先贤惮外,剩余的选择,好像也不是那么靠谱。
于靬王……
资格是够了,但这个单于的弟弟,是一个十足的音痴。
他要当了单于,指不定就会因为追星而跑去汉朝长安,跪舔那个汉朝皇帝。
而母阏氏呢?
又似乎落到了一个所谓屠奢萨满手里。
所以,矛盾与冲突,分裂与吵闹,立刻就成为了赵信城中的主旋律。
并越演越烈!
以至于,赵信城的高层,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从姑衍山、狼居胥山方向,不断渗透进入余吾水、黑水流域的屠奢萨满的传教者。
使得后者的信仰,迅速在整个匈奴腹地,遍地开花。
等到狐鹿姑率军,回到余吾水流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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