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们赫然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执金吾抓光了全城的所有方士术士。
无论他是声名显赫的大方士,还是靠着愚弄愚夫愚妇的小骗子。
这种定点清除和定向清扫能力,令人心惊肉跳,又叹为观止。
在恐惧中,人们发现,似乎要变天了。
从前兴盛的方士术士,好像成为了危险职业。
于是,重压下,一些本来有志于此的年轻人,纷纷转职。
属于方仙道的时代,终于结束了。
……………………………………
在这长安城的纷纷扰扰之中,张越来到了建章宫宫阙下。
刚好,迎面碰上了正要出宫的丞相刘屈氂与光禄勋韩说。
张越一楞,随即上前见礼,拱手拜道:“下官拜见丞相,拜见光禄勋……”
刘屈氂和韩说却都是一脸傲娇,表情别扭。
今天刘屈氂发现了一个真相——貌似在天子心里,自己这个丞相的地位,远远不如这个年轻的侍中官。
这让他很不服气。
凭什么吗?
会养生,很了不起吗?
刘屈氂已经打算,将自己的一个儿子,送去一位在长安城中颇有名气的黄老名宿家中学习。
只求其能学到这张子重的皮毛,他就心满意足。
韩说别扭的原因,则是他知道了自己的那个傻儿子做的事情了。
讲道理,韩说其实觉得,韩兴那个傻货,其实是做对了的。
但心里面,却总是不舒服。
特别是见着张越本人的时候,更加如此。
“侍中欲面圣?”刘屈氂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张越问道。
“不敢瞒丞相,下官正是要去面圣……”张越笑着答道。
刘屈氂看着张越的笑脸,心里面越加不舒服了。
哪怕是他这个丞相,想见天子,也需要提前预约,请求觐见,得到批准后才能入宫。
但这个年轻人,却是仗着侍中官的身份,将这皇宫大内,当成了游乐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偏偏每次天子都非常欢迎,非常开心。
尤其是今天,刘屈氂亲眼见证了天子为了他的事情,大开杀戒。
连曾经最信任和喜欢的方士、术士,也是毫不留情。
这让刘屈氂有些哀怨,感觉心冷。
因为他知道,假如自己有事,天子绝对不会这样维护和保护自己。
带着这样的念头,刘屈氂讪讪的道:“好叫侍中知晓,陛下今日脾气不是很好,侍中不如改日再来?”
张越笑道:“有劳丞相关爱……只是,下官有要事求见……”
“陛下脾气嘛……”张越眨着眼睛,道:“下官还是有些信心,可以让龙颜一悦的……”
现在,对于当今天子,张越已经摸清楚了他的脾气了。
假如这位陛下心情不好,那就给他做顿美食。
还是不好,那就再做一顿。
没有什么事情,是美食解决不了的。
刘屈氂听着,越发不是滋味,像小媳妇般,哀怨的看了一眼张越,道:“既然如此,那侍中请便……”
懂养生而已……
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哪像自己,外有姻亲李广利之助,内又得太子亲自出门,处置治河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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