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甚至包括了功勋昭著的英雄部队——屯驻于雁门关的句注军。
这支从高帝开始,就负责守卫雁门关的功勋部队,没有战没在沙场上,却被自己人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消失。
更惨重的损失来自于巫蛊之祸后持续动荡的那几个月。
在巫蛊之祸中靠着剿灭太子据的党羽而幸贵的刘屈氂、马通兄弟以及苏文之属,为了稳固位置,竭尽全力的不顾一切的找着所有的理由来清洗反对者。
短短数月,汉室的精英官僚系统,十去七八。
巫蛊之祸带来的影响,还不止于此。
因为太子据挂了,所以,很多人生出了觉得自己也可以当皇帝的错觉。
这直接导致了,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大汉帝国最精锐的军团,带入了死地。
一场巫蛊之祸,让汉室中央损失了四分之一以上的文官,三分之一的学者,以及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精锐军队。
正因为损失如此惨重。
在武帝晚年的那最后几年,汉室才不得不停下了扩张的脚步,蜷缩身体,舔舐伤口。
而得利最大的人是谁?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是乌恒人!
当汉室开始战略收缩,并且放弃扩张,在草原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真空!
以张越所回溯的史料所知,在数年之中,乌恒人就从汉室的走狗,蜕变成为了一个草原上举足轻重的势力。
乌恒人的人口,在五年内,就从不过二十余万,猛增到了四十多万!
与此同时,匈奴人也趁机反扑。
矗立在漠北地区,长达二十余年的范夫人城旋即失守。
然后,匈奴的势力,全面渗透进入了已经被汉军驱离的许多地区。
而现在,发动并且引爆巫蛊之祸的罪魁祸首,却在他还没有来得及作恶的时候,就死在了这里。
笼罩在长安上空的噩梦,似乎正在渐渐消散?
只是……
张越看着江充的模样,这个昔日的水衡都尉,现在身上连半件像样的东西也没有。
他的尸首,很可能会被丢去乱葬岗,给野狗啃食。
他的首级,可能会被挂到东市的市集上,震慑不法。
正应了韩非子的那句话:纣曾贵为天子,其死不若匹夫。
那么问题来了……
是谁能让堂堂的直指绣衣使者,沦落到这个地步?
又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指使他、唆使他去做这些事情?
事实上,笼罩长安的阴霾,只是消散了一点点。
张越知道,隐藏在背后的人,绝对不止史书上描写的那些人。
在这其中上跳下蹿,唯恐天下不乱的,也肯定不止是江充苏文马通韩说之属。
说直白点,这些的分量还不够!
也不可能搞出巫蛊之祸!
王莽检查完江充的尸首,却是抬起头看着张越,意味深长的道:“张侍中不如你我一起草拟向陛下称述的奏疏?”
张越轻轻点头。
当江充死在这里,而自己又抓了几个活口的时候,张越就明白了。
无论他愿不愿意。
他必须,也只能去怼死那些藏在背后或者浮在水面上,妄图颠覆国家,动乱国家的渣渣们。
这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那些可能会冤死在巫蛊之祸中的无数人。
想到这里,张越就对王莽咧嘴笑道:“不知道王公有没有兴趣和下官一起辅佐长孙殿下,完成为陛下登基临朝四十七周年献礼的‘大汉一统天下寰宇图’和‘地理志’的编纂工作?”
这一刻,张越感觉,自己似乎有种要化身杨三十六的感觉。
但没办法,这年头,不结党,不组成小团队,不拉上一切可以拉上的小手,十之八九,可能会完。
王莽立刻,有些忍俊不禁,笑道:“固所愿尔,不敢请也!”
于是,友谊的小船成员喜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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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中,歌舞升平,钟鼓齐鸣。
伴随着歌舞之声,群臣纷纷举樽,向坐于上首的天子拜道:“臣等恭贺陛下回京……”
丞相公孙贺,更是匍匐着上前拜道:“陛下离京两月,却是年轻了许多,臣为天下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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