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撇了下嘴，不过她也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私底下怎么跟男人闹都没关系，但正事儿绝对不会参和。
“好吧，那陪我吃个晚饭就放你走。”
向川换了衣服，两人一起走楼梯上走下来，向老太太果然正襟危坐于沙发，保姆陪坐于一旁削着苹果，眼角笑出了皱纹。
随想盘着腿，捧手机和人聊天。
向川没有互相介绍的意思，夏梦只好自己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换来她不冷不热地一声“你好。”
“那不打扰了，我先走。”她微微笑着，老太太身边的小姑娘置若罔闻，挪了挪屁股。
也不知道怎么的，夏梦就觉得那一幕很刺眼。
*
向川多花了二十分钟哄夏梦，出门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路上又有点堵，他有一阵的烦躁。
也不知道自己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问题是，他宁愿就这么堵着，也不想和夏梦呆在一个空间里。
这世上的破镜重圆大多没有好结果，到最后还是要碎。
向川心里明白，走到今天这一步，两人除了虚与委蛇地应付对方，上床，要么就是争吵。
太没意思了。
张永给他发的地方是外滩的一个pub，刚开业，这几天都在大酬宾。
他人一走进去，看见张永怀里抱着个小姑娘在跟他招手：“哥。”
向川皱眉：“怎么定这？”
张永推开姑娘，拉着另外一个人站起来迎接向川：“哥，这是袁绍杰，这间酒吧的老板。这是我哥，向川，不用介绍了吧。”
袁老板伸手：“向总，久仰大名。”
向川明白过来，瞥了眼张永，后者心一虚，不跟跟他对视。
“袁总。”他握了下手，随后闲淡地坐进沙发里。
袁绍杰对身边的陪聊女生道：“愣什么，赶紧给向总倒酒，伺候着。”
向川笑笑：“别，怕沾上香水味，回头女朋友生气。”
旁边一个作陪的人赶紧打圆场道：“向总真是典型的上海好男人啊。”
向川没接这句应承，兴许是没倒好时差，他今天整个人都泛着懒。
袁绍杰，向川是知道的。袁家一向自诩沪上名门望族的做派，不过近年实体不景气，尤其家里是制造业的生意。如今这些个高高在上的“old money”也不行了，纷纷各谋出路。
其实说到底，如今国内又有多少富x代根基是稳的呢，顶多也就是个富三代罢了，又不是欧洲奢侈品家族，坐着吃几辈子都不会倒。
不多时，这个袁绍杰果然是有事相求于向川，挂着假面说了一堆屁话。
向川这样精明的人，就算喝多了又怎样，怎么可能被对方的糖衣炮弹套路进去，便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袁绍杰忍不住腹诽：老狐狸。
这一摊快结束的时候，向川睨了眼张永，语气嘲讽：“你拉皮条拉到我身上来了？”
张扬讪笑着：“这不是老袁托我帮忙么。”
向川不喜欢私下时间被人打扰，但这次就算了：“没下次。”
他警告道。
向川：“走了。”
张永赶紧跟上。
他今天很烦，这么大的上海，就没个清净点儿的地方。
他路过卡座区，又遇堵。
梁明和一个女人，挨着头说话。
不过这个女人早已经不是夏梦。
万万没想到，是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