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对老四和老五道,“去帮大姐招呼下客人,有个别不认识的,你们给介绍下。”
大姐这些年虽然开了不少眼界,但是毕竟不在生意场上往来,又不善于在阔太圈子里交际,所以叫得出名字的人仅限于那么几个,有很多人只是打过照面,不是太熟悉。
老五道,“沈道如老婆和于德华老婆、还有那个宋友喜都在边上,她们给大姐帮忙呢。”
老四看李和脸色已有不悦,赶忙戳戳老五道,“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
何芳跟着道,“走吧,我陪你们一起。”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女客那里去。
老五回头望了一眼李和,愤懑的道,“李老二的脾气越来越臭了,嫂子,还是你脾气好,要我整天见着他,还不如去死呢。”
何芳笑着道,“让你哥听见非气死,他脾气还是那个脾气,就是多了点孩子气,要哄着来,逆着一点,他就得说你扎他心了。”
老四对老五道,“别一天到晚事事儿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晓得道理。”
老五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是继承李老二衣钵了,比他啊,还能唠叨。”
不远处传来一阵慷慨激昂的声音,“我呸,我能答应嘛,我就说,这一毛钱我当打水漂了,你留着买张纸烧吧,他就说,要弄死我,我说了,我拜的神少,你不要吓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几个女人不用回头看,都能听出来说话的是谁,这个场子里面,除了李兆坤,就压根没人敢用这么大的嗓门吹牛,关键还特别的肆无忌惮。
旁边的人个个哈哈大笑,笑的很真诚,因为听李兆坤说话,真的很幽默....
李兆坤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系着红色领带,脑袋上的头发梳理的油光蹭亮,精神奕奕的在那侃侃而谈。
与之不相衬的是,胳膊窝子居然夹着一支一尺多长的唢呐,这是他珍爱的宝贝,全是由黑紫檀做的,他喜欢的不得了,这次带过来,原本是要给外孙助兴的,不管是《百鸟朝凤》还是《抬花轿》,他都成。
只是刚拿出来,就被女婿和儿子、闺女们齐刷刷的给拦住了,开什么玩笑,有道是‘初识不知唢呐意,再听已是棺中人’,这种催命的流氓乐器吹起来,这场婚礼就算砸了。
让他很不高兴。
开宴席的时候,按理他该坐在主位,他向来是与众不同的,伍家的亲戚是女伴多,他不屑于挤过去,干脆让王玉兰和俩闺女去代表了,他在喇叭全和原来家里司机吴师傅等人的簇拥下入了别的桌。
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李和,更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李兆坤。
“这老头谁啊?”隔壁桌,有好事的人问。
“刚刚婚礼你没看啊?”另外一个人低声回答道,“杨学文的老丈人。”
“我知道,就是问,做什么的,这么牛。”那个人继续问。
“你怎么知道他牛?”
“你看看,他夹菜的时候没人敢转盘子,他端酒的时候没人敢坐着。”
“好像真是....”
两个人在一边交头接耳的问了左右坐着的,倒是真没几个认识李兆坤。
婚礼一结束,新婚的小俩口直飞澳洲度蜜月去了。
从老家过来的杨李两家的亲戚朋友们,要么走了,要么趁着机会在香港游玩购物了。
李和一家子都没有急着回去,在香港的宅子住了下来,主要是因为李兆坤不愿意走,他在婚礼上遇到了一个同样是吹唢呐的知己。
李兆坤不愿意走,其他人自然不好先走,自然先等一阶段。
他的这位新朋友做过志愿军的司号,唢呐吹的出神入化,那水平比他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他就差顶礼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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