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舟也没有否认,“这群贱婢嘴里不干不净,挽卿要如何处理?”
“云舟觉得该如何处置?”
贺云舟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忽的心里的气就那么散开了。
“她们冒犯的是挽卿你,该是你来处置。”
“求夫人赎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一听是于挽卿做主,几人求饶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可却看不出几分害怕,贺云舟见此更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开口处置。
于挽卿柔柔的笑着,“既然云舟叫挽卿自己做主,那挽卿就自己做主将这几个背地里编排主子的奴婢发卖了吧。”
这话一落,不仅是那群以为会轻罚的丫鬟,就连贺云舟都愣了一下。
贺家待人宽厚也大方,主子也都仁善,断不会随意喊打喊杀,一句发卖恐怕就是前途未知,生死堪忧,远比罚一顿还要狠厉。
顿时,求饶的声音终于真心实意了起来,“求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啊,都怪奴婢嘴贱,奴婢该打,奴婢该打,求夫人收回成命,不要发卖奴婢,求夫人饶命啊!”
求生的时候,求饶声都比其他时候更加真心,就连磕头都重了下来,几下就见了血,甚至有人左右开弓的自我掌嘴。于挽卿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
贺云舟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上磕头求饶磕破脑袋的几个人,也没有开口说情,直接就一锤定音。
“既然挽卿都如此说了,元心,将这些人带下去,找个牙婆过来,都发卖了吧。”
跟着他的小厮低头领了命令,又叫了几个人才把人全给拖了下去。
听着求饶声渐远,于挽卿侧过了头看着贺云舟,打趣道,“我以为你会开口求一下情的。”
贺云舟坐了下来,闻言笑了笑,“本就是应了声让你处置的,我又怎么会插手呢。”
“我以为你会觉得这处罚太重了?”于挽卿开口,显然看到了方才他那一瞬间的怔愣。
贺云舟坦坦荡荡,“犯了错自然该处置,你做的没错,拿着主子给的月钱,背地里却做着编排主子的事情,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贺家待人仁厚,却也不是不讲规矩。”
他话一顿,笑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能有如此魄力。”
于挽卿笑的眉眼弯弯,“可是吓到了?”
贺云舟却道,“意外之喜。”
“我此番罚他们太重,传出去恐怕是让人避如蛇蝎,以后怕是没人愿意来贺府做事了。”于挽卿笑着打趣。
贺云舟无所谓道,“贺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另买几个奴婢还是买的起的。”
于挽卿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贺府在她背后说闲话的又岂止是那几个人,贺云舟抓了人给她送过来,还让她自己处置,分明是让她杀鸡儆猴、在这贺府立威。她心中如明镜一般,却没有开口点出来,如果做这些事情能让贺云舟心里好受些的话,她便顺着他来吧。
经此一事,贺府再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拿于挽卿的出身说事,伺候的也颇为尽心。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丑闻半年没听到,却听到了这贺府公子发卖了家中婢子,只因她们嘴碎说了几句那于挽卿。
众人唏嘘,这贺公子色迷心窍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日子就那么日复一日的过着,转眼便过去三个春秋。于挽卿在贺府也不作妖,万事尽心尽力,当真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