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透着寒意和怒气。
益阳郡主从未见过太孙动怒,被吓得楞了一愣,声音也嗫嚅起来:“我、我就是一时气不过,随口说说……。”
太孙再次打断了她:“你也不算小了,也该到了懂事的时候,如此轻狂肆意的话,竟随意就说出了口。可见平日一定有人在你面前说过这些。”
太孙的怒意绝不是装出来的。那双温润含笑的眼眸,此时冷如寒冰,定定地看了过来。
益阳郡主被吓到了,连出言辩解的勇气都没了,泪花在眼中直打转。
“母妃,”太孙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派一个嬷嬷到益阳身边,好好地教一教她规矩。等她学会尊敬兄嫂学会谨言慎行了,再让她出院子。”
太子妃想也不想地点头:“你说的是。益阳确实应该好好学学规矩了。”
益阳郡主万万没料到自己随口的几句话,就惹来这样的结果,当场便哭了起来,口中还嚷着:“你们都欺负我,我这就告诉父王,让父王为我做主。”
丹阳郡主还不懂事,见益阳郡主哭闹,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
李侧妃“好心”地张口劝慰:“益阳郡主,你别再哭了。如今于侧妃病倒不起,若是听闻你被禁足学规矩,多添一桩心事,只怕是病上加病。”
益阳郡主一听到于侧妃的名讳,哭得更厉害了。平日有于侧妃护着,谁敢让她受半分委屈?
这个顾莞宁一来,什么都变了。
连脾气最好的大哥,也会板着脸凶她罚她了。
顾莞宁冷眼看着这一幕,神色间丝毫不见动容。
丹阳郡主还小,这个益阳郡主,却是个刁蛮又跋扈的性子。仗着太子的宠爱,在内宅里横行霸道。相较之下,一旁的衡阳郡主就安分老实多了。
……
就在此刻,太子走了进来。
太子一见这乱糟糟的样子,脸色也颇不好看:“行了,都别哭了。一大早地,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
益阳郡主一见靠山来了,立刻抽抽噎噎地喊了声:“父王,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话还没说完,太孙已经接过话茬:“父王来的正好。儿臣也有话要说。”
三言两语将刚才的事情道来:“……我身为兄长,实在不忍见益阳被引上歧途。更不忍她落下不敬兄嫂的恶名,被人耻笑。所以,我才想着让母妃派一个嬷嬷到她身边,教她学一学规矩。”
太子神色不善地瞄了太孙一眼:“说到底,就是益阳没向顾氏行礼。何必小题大做大动干戈。”
太孙淡淡说道:“没行礼事小,但是,那些话却太过刻薄阴损。阿宁嫁进门,是皇祖父亲自下的圣旨。益阳口口声声要我将阿宁打发到别的院子里待着,不要随意出门。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众人在背后会怎么议论我们太子府?传到皇祖父耳中,皇祖父又会怎么想?”
太子被噎得面色难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