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勇君事业有了起色,换了现在这个房子,房子比以前大得多了,他们父女俩可以一人占据一楼互不打扰。
戚戚从小对生病就不是很敏感,肚子疼头疼完全不会哭不会喊,都是身边亲近的长辈自己发现的。
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她也有了种长大的实感,偶尔小病小痛,自己去药箱里找对应药,挨不住的病就自己让莫姨陪着去医院。
所以等她喝完退烧药,捂着睡了一觉,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窝在床边的俞戟的时候,心就像被重新充满气的小气球,喜悦地蠢蠢欲动着。
“醒了?”俞戟声音有点哑,抬手碰了碰戚戚的额头,“烧退了。”
屋里没开灯,俞戟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戚戚的眼睛:“你这烧,是气出来的吧。”
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呢?
戚戚憋不住笑出了声,似乎所有的小吵小闹都已经随着退去的热度烟消云散了。
戚戚觉得俞戟似乎叹了口气,他似乎还坐在地毯上:“饿吗?”
这也不用太过矜持,饿就说饿,戚戚伸了个懒腰:“饿了,你也没吃吧?”
“嗯,快五点了。可以煮粥喝,你要是等不及我们就去外边买吧。”俞戟挪了挪有些发麻的腿。
“我给你煮吧,很快的。”戚戚掀开被子,翻身要下床,脚尖似乎踩到了俞戟的膝盖。
怪只能怪他哥腿太长,摆布面积太大。
“嘶~”俞戟很配合地惨叫了一声,“腿有点疼。”
“我忘了你有点老毛病了。”戚戚很快俯身帮他捏了捏脚踝,并且很熟练地捶打他的小腿肌肉。
俞戟冷笑了声:“这个力度我很怀疑你在发泄仇恨。”
“也不是很痛吧,那只是因为你趴太久,觉得接受不了这个力度,我只用了三成功力。”戚戚又锤了会儿,揪着他的胳膊强制让他起身。
“你还挺专业,拿高压锅煮粥。”俞戟靠在厨房的门边,两手环抱着胸,很随意地点评道。
“嗯,喜欢什么吃的就要学会自己做,越做越好吃。”戚戚拿出肉松罐,认真地查看着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等粥已经糯糯地出了锅,戚戚倒了很多在俞戟的碗里,摆了个大圆:“哥,送你个太阳。”
“谢谢啊。”俞戟站到她身后,把很烫的碗一手端一个,放上了餐桌。
“一会你可以真的去看日出了。”俞戟真的很饿了,呼噜噜地喝起了粥。
戚戚满意地看着他大口喝粥:“可以,一会就去。小区最外圈有片湖,可以看到日出。”
那天戚戚的朋友圈在五点二十七分更新了一条仅俞戟可见的——
“日出似乎怎么拍都好看。”
照片阴影的一角有个侧脸。
潜台词其实是哥哥怎么拍都好看。
因为刚刚退烧,俞戟给她扣了个挡风的帽子,在太阳毫不犹豫地从平面跃然而上的时候,他按着这个圆滚滚的帽子,偏过头去亲了亲戚戚的嘴角。
戚戚抓手机的手顿了顿,然后脸似乎比太阳还要火热,她小小声地嘟囔着:“发烧不会传染吧?”
俞戟不会给她明确的答案,笑得像个人畜无害的痴汉。
暑假无论是多少岁都是短暂的,夏天就在一个个口味美丽的冰激淋盒子里慢慢地化掉了。
戚戚深刻地记住了这个暑假,这个夏天,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回忆她哥离家去学校的那一天。
她任性地把这一天归作十七岁夏日的终结。
俞戟收拾行李的时间根本不长,他带走了小夜灯,带走了戚戚说他穿很帅的一些衣服,不会把戚戚带走,即使他也很想。
他没有大张旗鼓地放大自己的离开,很照顾戚戚心情地背地里默默准备一切事宜。
他明白小孩接受不了这种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分离,尤其是把戚戚骗成自己的小女友之后,她变得很粘人,这种变化让他很开心,但是也很无奈。
一岁的差距就在于他可以去陌生的城市开始充满无限潜力的新生活,但是她要留下继续接受高考的考验。
戚勇君开车送俞戟去车站的时候,还问了问戚戚要不要一起去,反正车里可以坐下一家四口。
戚戚说她补课作业很多,要写作业。
这是实话,高三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补课,每天都有很多很烦的作业,没有尽头的重复做题。
但是如果她想去送送俞戟也不是抽不出一点时间,可是她固执地认为只要不亲眼看着俞戟走,他就还在楼上安安静静地待着。
她甚至把这种伤感在暗地里和他妈妈比较了下,觉得她肯定比俞戟的妈妈还要伤心,她现在是全世界最伤心的人了。
【哥:在哭吗?^^】
手机跳出了新的消息,这个时间俞戟应该在候车室了。
备注是戚戚新改的,喊她哥为“哥”,有种很特别的区别感,那个字看着就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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