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她是最爱热闹的,为何大家都去了醉香楼她不去?为何前脚一走,三个大汉立马能进府来?还有还有,看守月轩银子的几位仆从,皆被打的鼻青脸肿扔在马厩中,难道就是巧合?
“老爷你与妾身多年相处,难道就不相信妾身吗?青哥儿哭闹,妾身一直在菊园哄他,听闻下人要喝走水这才出来看了一眼。所幸那几个大汉未曾伤害妾身跟青哥儿,不然……”话没说完,抱着戚静姝一个劲儿的哭起来,似有千般万般的委屈说不出来。
“妾身伺候老爷多年,老爷应当知道妾身是怎样的人,切不可因旁人误断怪罪妾身啊……”
依照她的话,那便处处是委屈,字字是冤枉。
谢鸢冷眼看着,扭头对戚建低语,戚建闻言略微惊讶,还是去叫戚管家将人带上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蓉的亲哥哥,还有几位赌坊要债的大哥。
原以为坚持不说就能守口如瓶,那样也套不出什么话,陈蓉没想到的是,竟然将她哥哥找来了!
陈盛衣衫破烂,脸上也是青一块红一块,显然被人打过。他对上戚建要砍人般的眼神,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再没了找陈蓉要钱的气势。戚建先不理他,叫出赌坊要债人的头子来问话。
那头子交代说:“每日陈盛都要在我们赌坊来玩,他性格急躁,大多数时候都输,赢的也只是小碎银子。之前他便欠我们赌坊钱,老板念着他家穷就不催他还债,不过还好他能还上。可这一次,他一次性欠下一百两白银,我们老板怕他还不上,还宽限给了四天的时间让他准备。今儿下午他趾高气扬说明日一早定会分钱不少的还上,后来我们才得知,原来他妹妹在老爷您的府上做姨娘……”
中途听到欠债一百两银子的时候,戚建就已经坐不住,继续忍住听完以后,气得连话也不想再说。复又盘问那三个大汉,得知是陈盛雇来的,更是大发雷霆。
“蓉儿是我的小妾,你是他哥哥,说好听些就是我的大舅子。可你上淮安城去问一问去看一看,哪里有大舅子要烧妹夫院子的?你们!你们真是一家人!”他指着陈盛哆哆嗦嗦说了几句,后又坐下,心中已气得糊涂,不愿再说些恶语骂他。
戚静姝这才明白过来,一直在哭泣,那眼泪水多的,便是堵也堵不住。一大家子人被哭声吵得更加心烦意乱,戚老夫人忍不住训了她几句,这才勉强止住没了声音。
到如今,是个什么事情大多都清楚了。
陈蓉勾结娘家烧毁戚家院落,殴打戚家仆从,偷盗戚家白银,这样的罪名要是传去了官府,她这一辈子也不能见青哥儿!
想到如是后果,她痛哭流涕,终是托盘而出。
戚建扶着额头闭眼不去看厅下,一个他宠爱了多年的女人,竟然因为一百两银子而吃里扒外,想来却是心寒,枉费他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