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南朝女子端的貌美,倒是可惜了......
这杂胡悍将心中念罢,按说这等上好的货色也合当强掳来做个暖床的女仆,这女子性烈也好,倒正遂了老子的心意。只是除了眼前这拨伤亡惨重的敌军,后面还有大批的南人从直撞上岸的船舶上跳将下来,饶是有成群的儿郎用自己的血肉堵在这里,很周遭厮杀恐怕更是惨烈,战死正值胶着激烈时,哪里还顾得上强掳来这貌美的宋人女子?手中势不可挡的大砍刀倒是以直搠的方式猛刺出去,这杂胡悍将已生出辣手摧花的心思,而直要将晏贞姑看似娇弱的身躯给捅穿!
“噗!”
砍刀锋尖到底还是贯入血肉之中,可那杂胡悍将却见倒是方才似乎被数支利箭射中要害处的那个宋人汉子突然挡在面前,却是替那貌美女子生生挨了这致命一击,直探出去的大刀却是狠狠的刺进腹部,刀刃锋尖也当即从他的背心处穿透出来。
晏孝广扑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他霍然抬起脑袋,又出双手死死抓住贯穿自己身体的大刀刀身。鲜血直冲紧紧扣住刀身锋刃的指缝间沥沥流淌,晏孝广浑然不顾自己身遭重创,他仰天凄厉的嚎声叫道“孩儿,快走!暂且率残部往后面退去,萧任侠麾下众好汉旋即便至救援,你只顾保得自己性命!”
那杂胡悍将见状唾骂了一口,随即双手发力一绞,晏孝广双手鲜血淋漓,十指当即被切断了七八根,只待那军将在用力一提,登时将晏孝广被自己手中大刀贯穿的身子生生提将起来!
“爹爹!!!”
晏贞姑见状心如刀绞,眼睁睁看着那就鞑虏凶徒再抡臂一甩,晏孝广整个身子顿时被他抛飞出去,很快的也直直跌落至鞑子兵马扎堆的位置,一通乱刀乱枪直猛搠乱剁,眼见已是万无生理!
眼前蓦的一黑,晏贞姑几欲晕厥过去,她眸子里也满是绝望与悲恸之色。罢了...爹爹已死,看来我们父女二人也只得命丧于此...又见那自己抵敌不得的鞑虏悍将与成群的金军敌兵涌杀过来,晏贞姑正凄然念时,隐约却发现自己无助的身形似乎被后面一团偌大的身影给笼罩住......
骤然间一把大斧从瘫坐在地上的晏贞姑头顶呼啸劈斩而过,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过已欺至晏贞姑近身处的金军将兵,当即残躯碎肢漫天飞洒,鲜血从五六具残尸体腔内如喷泉般激溅喷射,虎虎生风的大斧又是一荡,又有三四人直撞在斧身上顷刻间竟也是骨骼碎裂,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刀半空中时也已然气绝毙命!
那杂胡步将双目一凝,立刻仔细打量起那个狂奔驰援而至,而也与他身形相仿的宋人大将,但见他手绰大斧、倨傲肃立,挺胸突肚时有赳赳雄气,此时忿然怒目,更是宛如一尊杀神睥睨眼前的所有敌人!
身后又有大队的兵马杀至,而那宋人大将又提斧迈步,将晏贞姑遮挡在自己的身后,旋即又抬起手中大斧,并怒声喝道:“欺负女子,算甚本事?看来你这厮也是有几分蛮力的,便由我卞祥手底与你见个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