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幸中的大幸则是武松虽然断折一臂且险些丧命,可是却并非是被砍得肉骨尽皆断碎分离,经过调养应该能保住左臂,只是恐怕也需要养歇个数月一载的时日,而且尚不知能否似原来那般行动自如。但是萧唐自然也清楚以武松的刚猛烈性,就算当真断了一臂,早晚也仍会重新踏上战场再将外虏敌寇杀得亡魂丧胆。
至于从河北逃脱,颠沛流离一番后先投至唐斌所部刚毅军的大刀闻达。当初萧唐与他身为大名府留守司的同僚,自知闻达虽然有些市侩且贪慕功名,可是为人秉性倒还不坏,无论是从原著还是以往相处看来,他于留守司中任职时也甚为体恤军中同僚(水浒中杨志索超东郭校场斗武,唯有在描述闻达心理状态时明表他只恐两个内伤了一个),当年是官匪有别虽然也曾有过争端,但闻达如今不肯似多少年来的老搭档李成那般投奔伪齐反做金人爪牙,以萧唐对其的了解应也不会有诈,更添一员肯襄助自己成就大业的战将,自也是多多益善。
然而当走报声息的头目禀明京东路地界另一侧军情战报时,萧唐的眉头渐渐紧皱,脸上也似是被一层阴霾给笼罩住:
济州知府兼京东西路兵马都总管张叔夜,于驰援袭庆府等受金军侵害的州府县镇时突遇伏击。抵抗数日之后,却又遭受到由完颜兀术所统领,包括一万五千拐子马、五千铁浮屠在内的金军主力兵马所发动的全力猛攻。张叔夜虽然一面派遣劲骑突围向萧嘉穗、刘法所部义军求援,一面组织宋军决死反击,却终因难以应对拐子马与铁浮屠两翼包抄、正面攻坚并进的攻势而彻底溃败。三万宋兵几乎全军覆没,张叔夜连同张伯奋、张仲熊儿子一并被俘。完颜兀术趁势挥军东进,已攻破济州治所,兴仁府、广济军、单州等地军情告急,各处宋军实难挡金军兵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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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蓼儿洼。
水平如镜的水面上随着微风吹过画出一道道涟漪,微波粼粼的一泊好水倒映出周围的堌堆山峰。虽然也是一番好景致,可是于水畔边突然出现了数队毡帽皮甲披挂的女真骑士,当中有不少人手绰的马刀上血迹未干,各自神情狰狞凶恶,忽然出现在此处也颇显得大煞风景。
一声唿哨声起,一员女真骑将催马上前,遥望水泊对面影影绰绰的梁山大寨片刻,忽的啐了一口,又狞声说道:“洗荡了济州几处县镇村坊,却只撞到些零散南朝宋人,也没抢来多少生口奴隶,遮莫大多人丁也早被此处水泊草寇接引湖泊对面去。那处鸟山唤作水泊梁山?便是萧唐的贼巢?说甚八百里的湖泊,看来的确有些声势,可南朝倚仗的黄河天险照样来往走了几遭,只区区这一湖子水又能拦住俺金国大军多久?”
然而那女真军将方自说罢,忽的却又见到对面芦苇荡中蹿出几艘棹船,睡着水势飞也似的摇将过来。未过多时便见到见那几艘棹船各有十数个人,手里都拿着军器,行驶在最前面的船头上立着一个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的汉子。
那一众先行抵至水畔边的女真骑士方自呼喝起来时,耸立在船头的那汉子横生怪肉的疙疸脸上一对招子来回睥睨,忽的又叉起腰朗声大笑起来,旋即挥着对岸上那些金军大声喝道:“你这伙鸟人,当真如此大胆,敢来薅恼爷爷!老爷阮家弟兄三个,从来只爱杀鞑子,只量微末人马,直得甚么?直将你这厮们尽数剁了丢进泊里也喂鱼倒也不够,还不快去多召集些撮鸟过来,过些时日,才好打得些肥美的鱼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