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安排吕布北上,就算再如何的不济,情况再如何的恶化,中部鲜卑也能保留大概一半的战力。
而东部鲜卑占据的上风,将会因为三郡乌桓的参战荡然无存。
蹋顿可以带领三郡乌桓直插东部鲜卑的大后方腹地,使得东部鲜卑失去大量的人口和牛羊,首尾难以相顾。
这个时候,吕布便可以带领明军自西向东进攻东部鲜卑,而位于代郡、上谷郡的上谷乌桓在同时也可以向着东部鲜卑发起进攻。
三路齐攻,直接便可以将东部鲜卑分割成三部零散的部众,所以说如今漠北战场之上胜败已经不重要了。
蹋顿的归附,使得如今的明庭有了更多的选择。
既然能够得到一个虚弱的鲜卑更好控制的鲜卑,那么为什么冒着被反噬的风险,让那个不听话的骞曼领导一个实力强劲的鲜卑?
“这件事的可信度如何?”
阎忠并没有急躁,归附一事,可并不是一封书信就能认定的,还要综合各方面的考虑,才能断定是真归附,还是魏庭的计策。
许攸此时也是竖起了耳朵,看向许安,等待着许安的回复,他想问的问题和阎忠一样。
若是蹋顿真的归附,那么漠北的困局就此迎刃而解,他也终于能够睡一个好觉了。
漠北问题决绝,如今的明庭便将无任何的后顾之忧。
漠南安定,四州皆有险可守,三处军区固若金汤,兵强马壮,军精将勇,强秦之势早已经成就。
统一天下的概率将会再增两成。
只需要韬光养晦数年,北可集结精骑数万,义从无数席卷整个冀幽之地。
南可顺江而下,两路并进攻取荆州,尽取荆楚之地。
天下可定也!
“幽州的鹰卫已经查明,袁熙作为幽州牧,对待三郡乌桓确实是犹如家奴一般,甚至有时候出现幽州兵骚扰三郡乌桓部驻地之事。”
“自初平二年(191年)东郡之战起至今,四年的时间之中,袁绍数次从三郡乌桓之中征发军卒,南下作战,这些都是事实,尤其是这一次,又征募了八千余骑南下,三郡乌桓各部也因此对其生出了许多怨言,而袁熙的做法便是,将所有抱怨心有不满的人全都惩戒了一番。”
许安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案桌上的帛书,补充道。
“刘虞的儿子刘和如今在渤海国,被封为乐成侯,食邑八百户,只是作为闲官,并无实权。”
“蹋顿还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能够尽量保全刘和的性命。”
“青州之役如今魏军处于劣势,蹋顿恐怕并不看好袁绍,这封帛书,便是想要为部落的壮大而下的决心。”
“按照鹰狼卫的评估,可信度在八成以上。”
“袁熙成为幽州牧后,对于三郡乌桓的政策一贯如此,较为轻视,三郡乌桓部众中有鹰狼卫的坐探也证实了这一点。”
许安其实已经认定了蹋顿绝对是真心想要归附,综合所有的信息考量,蹋顿做出这样的反应来再正常不过。
魏军战场之上落败,四年之间,只开疆拓土了洛阳一地,除此之外便是损兵折将,再无寸进,这四年之间,三郡乌桓在战场之上可是损失了不少的军卒。
而且袁绍可并没有付出什么金钱,完全就是以势压迫。
三郡乌桓夹在东部鲜卑和魏国的中间,只能是无奈屈从于袁绍。
如果说这是魏国的计策,筹谋了整整四年,各种细节都考虑到了,还完全的瞒过了鹰狼卫的密探,假戏真做到了这种地步,许安绝对不会相信。
“为了稳妥起见,可以让吕布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起码让漠北的局势一直稳定到明年。”
相对于许安有些激进,阎忠还是要保守的多,他的应对之策,还是要谨慎一些。
“漠北的局势越是稳定,越是对我们有利,毕竟我军现在占据四州之地,正是发展壮大之时,陷入战乱的是汉魏两国,而非是我们。”
“在下也赞同阎公的意见。”
许攸思虑了一下,也是附和道。
“就算是三郡乌桓真心归附,但是这一次灾荒影响,还有此前对于益州的用兵,如今户部还有一些财帛,但是粮仓几乎已经见底,这一次吕布将军带领骁骑营,还有在原南匈奴征召义从,又要消耗一大批粮食,我军的粮食储备已经是无力承担大规模的军队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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