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反应过来,也不敢拖沓,一行人紧紧跟着两名鹰狼卫缇骑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四周的喧哗声便越大,郭盛一眼望去,从这些人的脸上他看的到尽皆是充斥着仇恨扭曲的面容,甚至有些人并没有看向高台,而是怨毒的盯视着郭盛等人。
高台周围,警戒的黄巾军军卒也越来越多,那些平日里王氏欺压过的百姓,他们都想挤到前排去,都想睁大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那些曾经高高在上,欺辱过自己仇人的下场。
为了这一天,他们等待了无数个日夜,在痛苦之中,在漫漫长夜之时咬牙切齿,痛不欲生,却无力反抗。
“啪!”
长鞭落地,在地上发出一声暴响,随后哨音大作,吓得那些想要挤上前去的百姓为之一滞。
一名鹰狼卫的百户官骑乘着骏马,大声的呵斥道:“我是鹰狼卫百户沈续,奉大贤良师令主持屯留城公审!会场胆敢有冲击军阵者,即可擒拿逐出会场!”
沈续左手微举,身后大队的黄巾军军卒已经蜂拥而出,将高台和人群隔出了一片区域。
“胆敢有冲击高台者,人群之中生事者,视为王氏同党,即刻斩杀!”
随着沈续的呵斥,还有黄巾军的军卒在侧维持秩序,喧嚣的人群也开始慢慢的沉寂了下来。
“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高台响起,人群的目光都缓缓聚集了高台之上。
“抬起头来!”
一名手持长鞭的鹰狼卫缇骑猛然挥动手中的长鞭,厉声喝骂道。
“啪。”
长鞭狠狠的抽打在他身前的几人的背脊,登时在其后背的白色的囚衣上划上了一道血痕。
郭盛双目微眯,他终于看清楚了高台之上那穿着囚衣的人犯面容。
那是屯留王氏家主一系,最位高权重的几人。
而高台的下方,还有上百名身穿囚衣的人犯,他们都是王氏的族人,还有几名市井的恶霸。
“带人犯王约!”
高台之上鹰狼卫的缇骑双手拉着锁链,牵扯着归附在地上的人犯,向前走去。
广场上无数人都盯视着高台上,那个狼狈不堪,令人恶心,昔日在屯留地境,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大人物。
沈续手持着竹简,一双锐利的鹰目扫视着高台之下,高声宣讲道:“我鹰狼卫,奉大贤良师缉拿王氏有罪之人,一百一十二人人!”
四周高台的黄巾军军卒皆是大声的重复着沈续的言语,确保广场上每一名民众都能听清。
“罪犯生死,不由我太平道决定,皆有诸位民众而诀!我等只论述罪犯罪状!”
“是生是死,皆有诸位诀定!”
沈续的话语如同一块大石一般,丢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无数浪花。
人群之中陡然爆发出了一阵喧哗声。
“罪人王约,屯留王氏之家主,接任家主十一年间,肆意侵占民田,勾结官员,虐杀士民……”
鹰狼卫的缇骑大声的宣读着王约一条条的罪状。
每宣读一条,王约的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便又惨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