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他把车开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撑着伞站在雨中拦车,娇小的身影仿佛随时都要被噼里啪啦的雨水吞噬,他停车看了她一会儿,觉察到她放弃拦车了,他竟鬼使神差地开到了她的面前,他把速度放得很慢很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他的手和脚,似乎不太能受他自己的控制。
让他莫名地想到了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到见白知言的时候。
那天也下着这样大的雨,少女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冒着大雨躲进他的伞底,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期待中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小心翼翼。
“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带我一程吗?”她声音含着祈求,“我考试要迟到了。”
可能他自己也是努力过来的,所以很清楚有时候错过一场重要的考试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人生都在那时候改变了轨迹。
也可能是因为那天的雨实在太大了,砸在地上的声音吵得他脑子不太清醒。
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来自于求助者本身。
以至于从不爱管闲事的他,在那一天,那一刻,未做过多思考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到了考场,他才知道她是来参加英语竞赛初赛的学生。
匆匆一面,匆匆一别,他甚至来不及知道她的名字,他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没想到后来,他又遇见了她……
“季总?绿灯了。”
飘远的思绪被身后的少女强行拉回来,季止行缓缓松开刹车,瓢泼大雨砸在车顶,衬得车内越发静谧,他很轻地“嗯”了一声。
车子开到三医院的停车场,雨势已经小了些,但外面仍旧能把人冻得当场去世。
羽绒服几乎已经湿透,是不能再穿了,否则她身上的毛衣立刻就会被羽绒服濡湿,白知言望向季止行,朝他道谢:“季总,谢谢您。”
“那我先走了,您回去的时候,慢点儿开车。”她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季止行没应声。
他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那个小姑娘鞋子和外套都已经湿透,她撑着浅蓝色的伞,用力握住伞柄的手被冷风冻得泛白,好像随时都要被寒风刮走……
季止行静静看了一会儿。
突然打开了车门。
白知言冷得浑身发抖,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冻死了,她缩着脖子走得飞快,想尽快赶到住院部,身上忽然被披上了一件黑色大衣。
大衣很大,衣摆垂到她的膝盖,将她的身体裹住大半,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寒风和冷气,鼻尖有很淡的薄荷味,衣服上还残留着他温热的体温。
很暖。
她猛地刹住脚,抬头望向追上来的人。
他很高,她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你怎么……”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声音卡在咽喉处,半晌不上不下,哽得她有点难受。
季止行从她的手里拿过伞举在头顶,淡声道:“走吧。”
白知言有点别扭,她的伞不大,尤其季止行生得高,为了不让她被雨淋到,他刻意地将伞往她的方向挪了下,保持着倾斜的角度。
可这样,他就无可避免地被淋到了。
白知言很不好意思,她手动将伞柄往季止行的方向推了点,留意到季止行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她不自在地解释:“你别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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