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禄东赞说道:“告诉钦陵,我家执政多年,反对者众多,以往是被无数成功给镇压了下去。此次大败,必然会引发许多血雨腥风,告诉他……掌握军队!”
掌握军队才是第一要务,其它的都是扯淡。
心腹恍然大悟,“掌控军队就是掌握了逻些城。掌握了逻些城就是掌握了赞普。”
禄东赞点头,“速去!”
十余骑远去。
禄东赞坐在那里,手中拿着半块肉干却再也没了食欲。
“这一战我一直以为自己智珠在握,可真正智珠在握的却是贾平安。那等火器如此犀利,可他却一直不肯动用,否则先前的大战我军早已退却……”
但退却后呢?
身边的人不解。
“退却后双方僵持,贾平安想击溃我军的想法却落空了。所以他隐藏着那等犀利的火器,故意让左翼空虚,引得我令弓月部出击,随即火器发难,此战再无逆转之机。”
复盘是围棋术语,说的是手谈一局之后,双方棋手从开始第一步棋重新走一遍,边走边检讨自己的错误,如此才能增长棋力。
而禄东赞一直以来也有这等习惯,在一件大事之后他总是喜欢一人坐着复盘此事。
“完败!”
禄东赞苦笑道:“我本以为李勣之后大唐再无帅才,没想到……此人才三十岁吧,还能纵横三四十载,吐蕃啊!”
他起身看着东方,老泪纵横,“我们要去向何方……”
……
疏勒城中的军民都在狂欢。
贾平安就站在院子里,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
“舅舅。”
李弘来了,“你今日没用饭。”
“吃不下。”
贾平安神色平静。
“舅舅,你和李长史的情义我知晓……”
曾相林也知晓,更知晓李敬业是平康坊的常客。
贾平安说道:“我第一次见到敬业时,我就诧异人怎么能长得这般宽厚。接着我又想这人竟然是未来的英国公,要么是个纨绔,要么是个倨傲的权贵子弟的模样。”
那时的贾平安把李敬业套入进了历史上的那个李敬业的身上,觉得此人就该是个志大才疏的纨绔子弟。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这般憨傻的,憨憨的,做什么都喜欢用拳头说话,最喜怼人……能把人怼的想吐血。”
贾平安停顿了一下,“可当遇到事之后,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只需一句话,他就能为你赴汤蹈火……他总是喜欢憨笑,喜欢去平康坊,但他从不会强迫谁……”
他回身,“他是我的兄弟!”
李弘突然鼻子发酸。
贾平安就站在那里。
“令人去吐蕃俘虏中询问,谁懂医术,让俘虏之间作证,寻到了会医术的送过来。”
这是病急乱投医!
包东带着人去了。
没多久他就带着两个俘虏来了。
“一个说是能祈祷治病。”
贾平安指指边上,“在那祈祷。”
“此人说自己会医术,而且随身带有救命的伤药。”
贾平安颔首,“拿出来。”
拿出来的一包散。
贾平安打开嗅了一下。
“国公我来。”
雷洪担心有毒。
贾平安在体验药散的气味。
他甚至撮了一些,“给他吃。”
那个‘医者’毫不犹豫的吃了,最后一口水灌下去。
半个时辰后,医者活蹦乱跳的。
“试试。”
药散先调成糊糊,随后灌了进去。
贾平安站在门外,苦笑道:“我知晓敬业的问题,就是缺血过多。可……”
可他并无输血的手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敬业深陷昏迷之中。
“国公,若是不能醒来……”
“我知道。”
后世植物人都能在科技手段下存活,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手段来维系人的生命。
时光流逝。
马蹄声传来。
有人下马进来,“国公……”
“等等!”
贾平安举手。
他侧耳倾听。
“甘妮娘!”
贾平安眨巴着眼睛。
“敬业?”
贾平安缓缓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李敬业刚睁开眼睛。
“兄长?”
李敬业晕乎乎的道:“女人呢?”
贾平安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甩屁股?”
他忍不住出去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
……
整个战场上都是欢声笑语。
“咱们的人少,吐蕃好些尸骸。”
打扫战场有报酬,但就是一条,不许私藏东西。
“叫二郎也来。”一个妇人回身喊道。
她的女儿无语,“阿娘,二郎才十岁。”
妇人吼道:“就搬运一番,能挣钱呢!快去!”
至于什么那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干这等事,这等话你说了别人会笑话你。
“这里是疏勒,安西四镇,疏勒就顶在最前方,不管是吐蕃还是突厥都喜欢攻打此处,所以此处民风彪悍。”
王春阳在给李弘介绍此地的情况。
但十岁就出来打扫战场挣钱显然还是出乎了李弘的预料,“很穷吗?”
王春阳说道:“说穷也不穷,朝中对这些移民都有补贴,可咱们的百姓都有个习惯,喜欢存着,不管是钱粮还是什么,有就存着。”
“这是我华夏一脉的习惯。”
李敬业醒来让贾平安心情大好,“从古至今,先辈们留下了许多教诲,这些教诲让我们成了独特的一族,譬如说居安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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