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滕王。”
若是这里有个小太阳,此刻定然就在李元婴的头上照着。
千夫所指啊!
“是那个人渣。”
李元婴面不改色。
他悄然加快了速度。
前方就是卢氏的一名官员。
李元婴加快速度,擦身而过时碰到了官员。
这是妥妥的超车擦碰。
“你!”
官员下意识的准备喝骂,看到是李元婴后就忍住了。
李元婴拱手,赶紧勒马止步。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滕王好可怜。
做了皇帝的狗,此刻竟然连争执都不敢了。
而那个卢氏官员却想的更多。
最近几日李元婴被各种舆论手段弄的连门都不敢出,如今竟然见到卢氏的人退避三舍。
这说明他怕了。
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致歉?
一定是,否则也用不着勒马。
卢氏官员晚些寻机把消息传了出去。
“那条恶犬,不必搭理。”
“长孙无忌能弄死一群宗室,咱们不干那等蠢事,不过滕王却不能轻易放过。”
“对,低头也不能放过他。”
“……”
李元婴低头了。
王忠良得了消息,一溜烟跑去禀告。
“怯弱!”
李治冷冷的道:“不必管。”
王忠良看了一眼,见皇帝眉间冷漠,不禁打个寒颤。
李治终究心中不渝,晚些把奏疏一丢,“出去走走。”
王忠良小心翼翼的跟在侧后方,一路往后宫去。
李治突然回身,“滕王不堪,让他回滕州去。”
鸟尽弓藏!
李元婴完成了任务,可以退场了,兴许过几年皇帝会想到他,再把他弄回来。
李治转悠过去,王忠良小心翼翼的陪着,担心被炮灰。
“柳宝林在哭呢,说是想求见陛下。”
“她是先帝的女人,有话都是转过去,陛下哪里会见她?对了,她说了什么?”
“说是请陛下宽恕滕王,如今……陛下。”
几个在嚼舌根的宫女跪下,面色惨白。
李治大步过去。
殿外有内侍站着,见到李治后就想喊,王忠良指着他,低喝到:“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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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蠢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李治走上了台阶,站在门外,看着窗下的柳宝林。
这是在抄写经文吧。
李治皱眉。
当年他为母亲监造大慈恩寺,也接触了些经文。
柳宝林突然双手合十,虔诚的道:“求求菩萨保佑我儿平安。”
李治缓缓回身。
王忠良跟上,“奴婢叮嘱了他,不许泄露陛下来此的消息。”
李治神色平静,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王忠良留在外面,有内侍低声问道:“大白天的,陛下怎么回来了?莫非想睡一会儿?”
李治非常勤政,登基后每日议事,风雨不改,唯有前阵子发病,这才歇息了几日。
王忠良摇头,“不知。”
寝宫内,李治在看着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妇人。
妇人被画的雍容华贵,李治站在前方良久。
“阿娘,我八岁时你就去了,那时我没了魂,觉着世间再无可依靠之人……”
李治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妇人的脸。
……
大唐走私有限公司的值房里,尉迟循毓正在劝李元婴回家躲着。
“……你如今出来就会引人瞩目,何必呢?”
李元婴只是摇头。
“滕王可在?”
“在。”
房门开,一个内侍进来,“陛下令滕王马上去滕州。”
“陛下这是……”李元婴的嘴唇动了几下,“臣遵命。”
他做了多年的小透明,知晓在这等时候辩解毫无用处,只会带来坏处。
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能翻盘,否则上位者的处罚你最好默然接受。
李元婴黯然道:“还请转告陛下,臣知错了。”
一边心悦诚服的接受处罚,一边表态认错。
这便是弱者的姿态。
内侍走了,尉迟循毓苦笑道:“你不在,我并不高兴。”
李元婴笑道:“好生做,本王过几年就回来了。”
出了门,他深吸一口气,看了宫中一眼。
一路出了皇城,李元婴上马,微微低头,看着失魂落魄的模样。
和其它坊四面开门不同,朱雀街两侧的坊都没有南北向的门。
刚过了丰乐坊,前方就是路口。
右侧路口突然飞来一支箭矢。
马儿中箭惨嘶,与此同时,李元婴摔落马下。
“滕王遇刺!”
金吾卫的人要疯了。
“追刺客!”
一部分人去追刺客,一部分人看住了现场。
“滕王昏迷不醒,怕是摔坏了脑子。”
……
一个内侍急匆匆的来了值房,正在黯然神伤的尉迟循毓赶紧起身。
“滕王何在?”
“陛下令滕王去滕州,滕王走了。”
内侍跺脚,“陛下让他回来。”
帝王最忌讳的便是朝令夕改,所以尉迟循毓欢喜的同时,也担心有变故,“这个……可知是何意?”
说着,一串铜钱就过去了。
内侍接了铜钱,“陛下后来又改了主意,说是留下滕王。”
尉迟循毓欢喜不已,“他应当在路上,这时候去追还来得及。”
内侍刚出门,就听外面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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