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当事人,此事的受益者,武媚依旧点头,“此事却是艰难,不过臣妾不着急。”
李治的手段堪称是无懈可击,而且那节奏稳的让人无话可说,贾平安若是在,定然要说一声稳如老狗。
他先透风,反对的占大多数,按理就该丢开此事吧。他暂时搁置了此事,然后不断的暗示,各种试探……
直至今年,他才突然出手,以王皇后和母亲联手厌胜为名,禁止王皇后的母亲入宫。
随后,李治再次出手,把吏部尚书柳奭贬为遂州刺史。
再就是前阵子,李治突然抛出个后宫新封号:宸妃,结果被韩瑗和来济联手压了下去。
这些就是水磨工夫,一步步的磨,直至水到渠成。
这个皇帝真的不简单。
武媚想起当年有人说李治柔弱,可柔弱的人先帝会立他为太子?
而且先帝在最后的岁月里把李治带在身边亲手教导,李治若是并无帝王之姿,先帝自然会用其他儿子来代替。
所以,外面那些轻视这个帝王的人都会倒霉!
武媚对此深信不疑。
“此事已经出现了转机。”
李治坐下,近乎于叹息的呼出一口气,“李义府刚才上了奏疏,主张废后,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武媚的眼中多了喜色,“他竟然靠向了这边?”
李义府虽然是李治的人,但在废后的问题上一直没表态。
而此次奏疏一上,情况就明朗了。
一个中书舍人,不,中书舍人算不得什么,要加上监修国史和弘文馆学士才有震撼力。
李义府公开表态支持废后,立武媚为后。
这是一个近乎于竖旗的举动。
那些犹豫不决的人会受到震动,从而聚集在这面大旗之下,为了废后之事而努力。
“李义府此人……臣妾听闻外面说他是笑面虎,还叫他李猫,可此刻臣妾却觉着此等人不可或缺。”
李治颔首,“帝王必须要有驱使之人!”
什么是佞臣?
什么是奸臣?
只是一张嘴皮子的事儿。
帝王要有心腹,而这个心腹必须对他言听计从,啥事儿都敢干。
后世把这等臣子叫做忠犬。
反对派把这些臣子叫做奸臣、佞臣。
没有忠犬的帝王就像是空手迎敌的白痴。
第二日,李治召见了李义府。
一番勉励后,李义府得了赏赐。
站在宫外,他看着秋阳,喃喃的道:“原来这般也能获取富贵吗?”
敕令被收了回去。
“辅机,陛下收回了诏令,说是李义府虽有错事,却深得帝王之意。”
长孙无忌坐在那里,神色平静。
“辅机!”
褚遂良怒道:“陛下这是打你的脸吗?”
长孙无忌平静的道:“知道了。”
……
邵鹏悄然出宫,一路去了中书省。
他被带到了李义府的值房外,随即进去。
“咱是昭仪身边的人。”
“记得你原先是在百骑?”李义府笑的就像是春风。
邵鹏点头,“昭仪说了……”
李义府竟然站直了身体。
“昭仪说李舍人历来行事稳妥,陛下那里多有夸赞,此后要尽力陛下效命才是。”
李义府拱手,“还请转告昭仪,老夫定然为陛下鞠躬尽瘁。”
等邵鹏走后,李义府猛地来了个马步,然后奋力挥拳。
“原来……这样也能富贵吗?”
……
“哇!”
卫无双抱着孩子,绝望的道:“孩子都是这般爱哭吗?”
对面的苏荷抱着孩子,得意的道:“兜兜就不爱哭。”
话音未落,她身体一僵,“拉了!”
“哇!”
从多了两个孩子之后,贾家就越发的闹腾了。
“阿福!”
处理好了兜兜的便便后,苏荷把阿福叫了来。
“快,阿福躺这里。”
阿福犹豫了一下。
“有好吃的!”
苏荷深谙阿福的秉性,用美食来诱惑。
嘤嘤嘤!
阿福缓缓过来,倒在了苏荷的脚边。
苏荷把孩子递过去,“看看,兜兜美不美?”
嘤嘤嘤!
阿福总觉得这两个孩子的身上散发着让自己畏惧的气息,不知道为啥。
但食铁兽的直觉非常灵敏。
对面的卫无双抱着贾昱,突然贾昱身体微动……
尿液就这么飙射了过来,阿福的脚遭殃了。
嘤嘤嘤!
阿福爬起来就跑。
“阿福!”
阿福伤心了,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
边上有竹子,拿起来吃几口,哎!熊生就是这么惬意。
然后再躺一会儿……
熊生可以懒散,但人生却不行。
李义府这阵子被皇帝经常夸赞,所有人都知晓,这人要升官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李家的人开始嘚瑟了。
城外的庄子上依旧如故。
收成后,农活就没了,庄户们在家中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让他们在家中做些活计,也好有些活钱。”
王悦荣觉得农户们有些小富即安的心思,不好。
她带着人去了农户家中,一一呵斥,遇到懒汉还威胁,说若是再这般就赶出去。
大唐容不得懒汉!
忙完了,王悦荣觉得脑门痛,就去田间转转。
这里靠近清明渠,水流悠悠,王悦荣站在水渠边,心中平静。
柴令武和巴陵已经去了,那个案子也渐渐平息,再无人提起。但她偶尔会梦回府中。
那样富贵的日子,为何还不满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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