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杨渊,拿着一张字帖看的如痴如醉,还伸手在虚空中模拟着笔画。
看看人渣滕,正在和尉迟循毓说着自己昨夜的丰功伟绩,那猥琐的模样,李治来了也认不得!
“上课了!”
贾平安用戒尺拍打了一下桌子。
众人肃然坐好。
李元婴甩了一下头发,“先生辛苦了。”
这个人渣,犯事后第一个甩锅。
“今日说说天文。”
天文课贾平安上的天马行空。
“……月亮上没有嫦娥,没有桂花树……”
逆反少年杨彦举手,“先生,可祖辈相传月亮上就有桂花树,天气好了还能看见。”
咻!
粉笔飞了下来,在杨彦的额头上断成两截。
“某教过你等什么?植物要活下去,必须有严苛的条件。”
杨渊争辩道:“可谁知道月亮上能否活桂花树?说不定上面和咱们这里一样。”
人渣学生们都在看热闹。
贾平安冷笑道:“可月亮距离咱们这里何止千万里,千万里之外的桂花树还能让你等看见……特娘的,那得多大?那不是桂花树,是树妖!”
呯!
杨渊拍了一下脑门,“是呀!若是能看到桂花树,那得多大?”
人渣们惊叹,“果然是先生,一针见血啊!”
一群人渣蠢货!贾平安继续讲课。
“太阳是世间的神灵,没有太阳,就没有生命。太阳上有什么?为何能持续发光发热……”
这是今日的课外作业。
“下课!”
贾平安把教科书夹在腋下出去,见郝米在外面跪坐着记录,就叹息一声。
李元婴跟出来,问道:“先生为何叹息?”
贾平安指着郝米说道:“旁人是寻机学习,和凿壁偷光一般的刻苦,可你等却是有了机会不好好学。”
人渣!
李元婴肃然起敬,“回头本王就借他几根蜡烛。”
贾平安加快了脚步。
“先生。”李元婴神色肃然,“先生,本王有危险。”
“什么危险?”贾平安觉得人渣滕这等人应当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没人搭理的货色。
李元婴认真的道:“本王最近发现……被人跟了。”
贾平安看了他一眼,“你这是被人垂涎了吧,不错。”
李元婴摸摸自己的脸,才知道贾平安这话的意思。
“本王不好男风。”
贾平安事情多,摆摆手就走了。
李元婴回到了家中,蔡卡迎上来,低声道:“殿下,今日去采买的人,被人套话了。”
“套了什么话?”李元婴边走边问。
蔡卡跟在身侧,“问殿下喜欢什么,就是问吃喝玩乐这等事,特别问了殿下可喜欢……玩女人。”
淦!
李元婴仰头看着天空,“谁想弄本王?”
他感到了危机。
他就这么坐在书房里,往日兴致勃勃的新学教材也没了心情看。
他拿出一张纸……
——半月前,有人问他可想玩男人!
一旦应了,名声臭大街。
——十一日前,有人请他去青楼,席间套话,引导他对皇室不满。
这是挖坑!
——八日前,有人送了歌姬。
这是送奸细!
——五日前,有人跟踪他。
——昨日,府外有人窥探。
——今日,府中采买的仆役被套话。
这一步步逼的他喘不过气来。
“是谁?”
贾平安教过排除法,李元婴一个个的排除……
“皇帝……不能,皇帝若是要弄我,只需我在食邑的臭名声就足够了,无需画蛇添足。”
他咬着笔杆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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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法是个好法子,他想到了第二个可能。
“本王在长安城中并无对头。”
他真心的没对头。
在宫中时他装无害,十一岁去了封邑后,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专门干些不大的坏事。
但那些事无伤大雅啊!
谁会因此而恨上他了?
所以他排除了仇家这个选项。
至于母亲那边就更不可能了。
那么……
是谁要动宗室子?
他额头冒汗了。
拿着毛笔的手在颤抖。
“本王都装傻了,为何还不肯放手?”
“是谁?”
能对宗室子动手的人,只有门阀!
而且必须要皇帝点头。
所以他们在收集李元婴的把柄。
也就是说……
“本王危险了。”
李元婴深吸一口气,“备马。”
“殿下还要出去?”
李元婴点头,惨笑道:“此去若是不妥,你等就各自散了吧。”
蔡卡呆滞了。
“殿下!”
他跪在书房外面,目送着李元婴出去,泣不成声。
这一去,滕王危矣!
晚些李元婴令人去百骑,邀请贾平安喝酒。
“武阳伯说没空。”
李元婴捂额,知晓自己并不值当贾平安冒险。
“告诉他,本王是他的学生。”
晚些,贾平安出了皇城。
“见过先生。”
贾平安不肯出来,就是因为不值当。
人渣滕遭遇了危机,这个属于意外。
贾平安到现在依旧不知道长孙无忌为何要那那些人来开刀。
那么就假想为威胁。
长孙无忌等人要拿宗室有威胁的人来开刀,其中高阳就是一个。
可高阳现在脱险了,此次行动的影响力骤然下降。
如此寻一个新人就成了长孙无忌的首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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