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饭菜可不便宜。
但她一看这些年轻人,就知道来历不凡,特别是李必。
“娘子们,下来了。”
莺莺燕燕一大群女妓下来了。
众人你挑我选,最后一人一个或是两个。
“某不用了。”贾平安真心不想要。
老鸨笑道:“来了上云楼不玩,那来玩什么?莫不是……咦!”
距离上次贾平安来上云楼已经许久了,老鸨一直记得那个作诗的少年,但长相却忘记了许多。
她觉得这个少年有些眼熟。
李必为贾平安选了一个女妓,说道:“既然来了,何必一人?所谓一人向隅,举座不欢……”
得。
贾平安苦笑点头。
女妓马上就靠了过来,举杯就要邀饮。
贾平安只是摇头。
“冬至呢?”
李必突然问道:“冬至何在?”
此刻才是午时,青楼里就他们一伙人,于是众人目光转动,可传闻中的冬至却不见踪迹。
老鸨堆笑道:“对不住各位郎君了,冬至先前说要闭关琢磨诗词歌舞,最近都没出来。且等过一阵子……”
“放屁!”
这些都是纨绔,习惯了走马章台,哪里被人扫过面子?闻言都怒了。
“什么冬至夏至的,竟然敢倨傲如此,这是不给咱们的脸面吗?”
“看看这位,家中是郡公。这位家中是开国县公,这位……是皇族!怎地?那冬至还敢藐视我等?”
老鸨没想到来了这么多纨绔,心中一紧,就堆笑道:“各位郎君且等等,我这就去看看。”
老鸨去了冬至的房间外面,敲门道:“冬至,赶紧出来。”
房门开,一袭白衣的冬至手中拿着一本书,桃花眼中全是不解,“何事?”
老鸨跺脚道:“我的祖宗哟!下面来了一群纨绔,还有皇族的人来了,说是要见见你,你赶紧换衣裳,梳妆打扮一番下去。”
冬至皱眉,“凭他什么皇族,你只管说我病了。再说,我说了闭关,若是轻易就出来,这便是言而无信,你想以后那些人说我虚伪?”
老鸨苦笑道:“这些我如何不知,可眼下却是急切,你且去灭个火再说。”
冬至只是摇头,“我说了不去就不去,皇族怎地?我若是愿意,去寻个权贵做妾也行,为何不去?就是看不起这些人。”
老鸨苦劝,可冬至只是不答应,最后她只得回去敷衍。
“冬至却是病了,诸位郎君,且等过些时日吧。”
有人说道:“什么病?待某去探望一番可好?”
老鸨苦笑道:“诸位郎君,冬至并非是故意怠慢诸位郎君,可以去打听打听,她最近却是没出来过。”
“某不管!”一个白方纨绔淡淡的道:“她今日不出来,上云楼就是得罪了我等,你自己掂量。”
这些纨绔若是真要针对一家青楼,还真是扛不住。
老鸨苦劝不休,嘴角都生出了白沫。
众人都在闹腾,就李必和贾平安平静。
李必是皇族,自然要矜持些,可那个少年为何?
老鸨仔细一看,再仔细一想,旋即转身就跑。
“哎!你跑什么?”
有人见李必不动声色,就说道:“老鸨这可是不给面子。”
李必淡淡的道:“回头再说。”
老鸨一路跑到了冬至的房间外面,“冬至,出来!”
冬至开门,皱眉道:“要不我出去避避?晚些再回来。”
这等叫嚣着指定女妓服务的客人不少,而且大多是喝多了。所以青楼有一整套手法来对付他们。不外乎就是磨,外加赔笑脸。
老鸨喘息道:“老娘先前看到了一个熟人,你道是谁?贾平安!呵!冬至,你还去不去?”
冬至一怔,“他都去五香楼,你莫要以此骗我下去。”
老鸨骂道:“老娘若是骗了你,回头就被弄死。”
冬至转身就进去,老鸨刚想跟进去,房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吓死老娘了!”老鸨拍拍胸脯,说道:“要快些!”
晚些,房门打开。
老鸨不禁看呆了。
贾平安在打瞌睡。
他真的不喜欢喝酒,而且大白天喝酒算是什么事啊!喝了之后就昏昏欲睡,什么事儿都做不了。
其他人在拼酒,你来我往的,李敬业不错,已经干翻了两个。
有人被灌的两眼翻白,无意间抬头就定住了,“那是……”
众人缓缓回头。
两腮不点而红,双眼不凝而愁,微微走动间,那腰肢扭动的让人心动不已。
“是冬至?”
“果然是美人!”
众人不禁欢喜,有人喊道:“要多少钱?”
冬至目光缓缓扫过,然后走来。
“这女人竟然是桃花眼,还是桃腮,一张脸诱惑之极。更是蛇腰,啧啧!这这一走动,某就心动了。”
“她来了。”
众纨绔端坐着,看着冬至盈盈走来。
“见过诸位郎君。”
冬至开口,众人都笑了,“你选谁?”
那么多男人,谁被选上了倍有面子。
连李必都微微一笑。
冬至福身,然后走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她,想看看谁是那个幸运儿。
冬至走到了一个靠着女妓打盹的少年身边,轻轻扶住了他,对女妓点头。
女妓起身离去,冬至坐下,把少年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
“贾郎!”
贾平安抬头,就看到了一双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