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东摸出几个坚果,一边剥一边说道:“崔氏想为崔义玄谋求长安县县令一职,陛下也乐见其成。”
明白了。
“雍州刺史是许敬宗,长安县县令若是崔义玄,陛下的手就能从宫中伸出来,多了许多好处。”
这个手段不错,但小圈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原因。”
“韩王给了崔义玄荐书,算是宾主一场的推荐,可荐书却被盗,崔义玄在吏部拿出荐书,却是一封空白的。”
擦!
吏部的人大概会觉得老崔在耍他们,本来有戏的也没戏了。
“好狠的手段!”
这事儿能辨别出来,但需要去寻韩王李元嘉来证明。可等证据到来时,黄瓜菜都凉了。
这是一次漂亮的阻击。
“那位王尚书的手段不错!”
大唐不管是为官还是科举,引荐是很正常的事儿。到了中唐,举子们进京就四处寻找权贵投卷,便是这种风气的延伸。
“走!”
贾平安带着人找到了崔义玄。
老崔苦笑:“知道韩王荐书之事的仅有数人,家中……只有管事。”
“让他来。”
晚些崔家的管事来了。
“韩王荐书之事你告知了谁?”
管事摇头,“并未告知谁。”
“果真?”贾平安在盯着他。
管事拉扯了一下衣领,“果真。”
崔义玄叹息一声。
“你在撒谎!”贾平安冷笑道。
“某不曾撒谎,某是崔氏的老人,怎会害阿郎?”管事的眼中几欲喷火。
“没撒谎你拉扯衣襟作甚?”贾平安淡淡的道。
管事愕然,“某只是觉着闷!”
“某当年在华州曾遇异人传授学问,其中有一门学问名曰行为学,一个人在撒谎时,会情不自禁的做动作,例如摸鼻子,但最多的却是拉扯衣襟,为何?因为你撒谎时脖颈和面部会觉得刺痛!”
贾平安走过去,逼视着管事,“崔公为人谨慎……”
别打脸啊!
崔义玄老脸一红。
“唯一能传播消息的就是你,若是再拖延时日,崔公大度,也只能让你走投无路!”
贾平安看了崔义玄一眼。
老崔,给个信号。
什么行为学……靠谱吗?
崔义玄干咳一声,“此事老夫就交给贾文书了。”
贾平安握着刀柄,狞笑道:“带回百骑。”
管事目光呆滞,突然跪下嚎哭起来。
马丹!
果然是他!
崔义玄看向贾平安的目光中多了惊讶之色。
行为学!
这是什么学问?
“说话!”贾平安却没工夫去和他探讨学问。
崔浩哽咽道;“某前几日去寻了相好的,无意间说了阿郎有荐书,定然前程似锦……”
男人最大的软肋果然就是女人,为了那个啥,什么都能说。等不能那个啥的时候,更是要说。
“谁?”
“通化坊的韩氏。”
“带路!”
贾平安风风火火的带着崔浩去了通化坊。
所谓韩氏,不过是一介私娼罢了。
站在门外,贾平安指指围墙。
包东翻了进去,悄然打开大门。
“上!”
众人鱼贯而入。
什么声音?
贾平安侧耳。
哼哼唧唧的……
众人循声到了卧室外,里面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了。
贾平安指指大门。
雷洪上去就是一脚。
嘭!
房门洞开,尘土飞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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