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还有水果,这就很安逸了。
李敬业三两下吃了,起身道:“那边抓了好些人,小弟去看看……”
“去吧去吧。”
贾平安很是无所谓。
李敬业一溜烟就跑了,风中传来了他的嘀咕……
“听说有一群胡女被人买了,买之前我去甩个屁股……”
卧槽!
这个畜生!
贾平安骂道:“你特娘的……那是女妓,别人要收钱的。”
“我有钱。”
李敬业溜了。
贾平安颓然坐下,觉得李勣把这个棒槌交给自己教导是个错误,管不住了。
吃完早饭,贾平安溜达了一圈,随即上床补觉。
妇人温顺的跪在床榻上给他马杀鸡。
啪啪啪……
“贾郡公……”
妇人忐忑的看着他。
“嗯?”
贾平安没睁眼,脑子里全是昨夜的厮杀和谋划,特别清醒,可身体却给出了你需要补觉的信号。
妇人一边为他捏着腿,一边轻声道:“奴的家中先前来人了,说奴的兄长刚被任命为官员,多谢你了……”
“嗯。”
大唐需要本地土著来效力。忠心这个词本就扯淡,用利益把那些土著和大唐绑在一起,那就是忠心。
妇人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讯问了呼兰其二人,她和她的家族就此绑上了大唐的战车。
妇人咬着红唇,“家中人说贾郡公……俊美,前程远大,让奴跟着贾郡公去大唐。”
她看了贾平安一眼,这人还是闭着眼睛,看不到一丝动容。
妇人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贾平安猛地睁开眼睛,不悦的道:“这是抽了?”
马杀鸡不能太用力,否则不是享受,而是受罪。
至于什么治病……得了吧,真要治病就自己去锻炼,马杀鸡只有短暂放松的作用。
妇人低下头,“奴……”
她纠结了半晌,终于说出了憋着的话,“奴愿意。”
她听到了轻轻的鼾声……
贾师傅已经睡着了。
妇人羞怒的嘀咕着,“冷冰冰的,难道我欠你的吗?”
她双手成爪,作势要去抓挠,但终究只是个幻想。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回身就看到了目光锐利的徐小鱼。
刚才她要是敢动手,徐小鱼就能一刀剁了她。
……
王春阳作为本地官员没有补觉的可能,他带着人在城中收拾残局。
昨夜厮杀了许久,需要逐一甄别叛军的身份来历,还得要去看看被毁掉的那些房屋。
被摧毁的地方出现在昨夜的长街战场上。
其中数东门那里最为惨烈。
从东门进来两百步之内都是一片废墟。
那些百姓或是抱着死去的亲人在恸哭,或是扶着受伤的亲人在大声控诉……
更多的人在废墟里翻找着值钱的东西,看着神色麻木。
王春阳面色凝重,“这些人或是失去了亲人,或是被毁掉了家,心中全是愤恨……要小心他们……”
胡密杵拐点头,“昨夜这一段我军且战且退,吐蕃人为了能让更多的骑兵进城,一路摧毁两侧的屋宇,见人就砍杀……”
王春阳深吸一口气,“吐蕃人造孽,却要大唐来承担后果,甘妮娘!”
“要不……”韩综说道:“派一队军士来震慑一番吧?”
“也好。”
要把那些对大唐不满的心态扼杀在萌芽状态,这就是王春阳等人的想法。
几个官吏来了。
那个妇人也在其中,她径直过去,帮着拉了一个案几出来,主人家感谢时,她却叹息一声。
“这是谁造的孽哦!”
主人家抹了一把泪水,看了王春阳等人一眼,眼中有些仇恨之色。
王春阳心中微冷。
“昨夜厮杀,我们倒霉。”主人家苦笑。
周围的人纷纷开始吐槽。
“看看我家,什么都没了。”
妇人一脸同情之色,指着摆放在路边的尸骸问道:“那些人被谁杀了?”
众人愕然,有人说道:“就是昨夜的吐蕃人。”
“吐蕃人为何杀人?”
妇人的问题让众人开始了沉思。
“因为他们没把咱们看做是自己人。”妇人激动的道:“你们看看那些唐军,他们可曾杀了百姓?并没有。他们把我们看做是自己人,所以只会保护我们。可你们为何不去恨那些吐蕃人和突厥人?为何去恨大唐?”
是哈!
众人不禁脸在发热。
“因为你们不敢。”妇人想到了贾师傅教授的那些手段和话术,不禁赞叹不已,“因为吐蕃人会胡乱杀人,大唐却不会,你们知晓这个,所以你们损失惨重只敢冲着大唐发火……”
一群懦夫啊!
妇人本有些姿色,此刻一脸讥讽,让那些男人羞愧难当。
“这个祸害是谁带来的?”妇人在周围缓缓走动,情绪激昂。
“是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带来的。他们不想我们过上安稳的日子,因为我们安稳了,他们却失去了盘剥我们的机会……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畜生,就是牛马。”
妇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处废墟上,脸蛋涨红,奋力呼喊,“为何要去造反?因为我们愚蠢,轻易就相信了他们说的那些鬼话。你们把如今的日子和大唐还未来此之前的日子比一比,拍着胸脯比一比!”
妇人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哪个日子好?”
一个女人说道:“原先时常要担心突厥人来攻打,忧心忡忡的。城中的税吏如狼似虎,各种杂税让我们苦不堪言……如今却好了,该多少就多少。至于突厥人,他们看到大唐的大军就望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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