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宰相的必修功课,否则你永远都处置不完那些事儿。
“阿郎,永和坊那边被人上门抢了。”
李义府缓缓抬头,“抢了多少?”
管事痛苦的低头,“那些全被拿走了。”
呯!
李义府一砚台飞过来。
管事倒地。
有小吏在外面看到了这一幕,喊道:“杀人了!”
“滚!”
李义府深吸一口气。
谁拿了那笔钱?
贼人,还是对头。
若是贼人,那么他必须要断尾求生。
若是对头……
他两巴掌打醒了管事,喝问道:“那个看门的何在?”
管事捂着额头,晕乎乎的看着周围。
“贱狗奴!”
李义府拿了茶水猛地泼在他的脸上,再度喝问:“那个看门的何在?”
管事清醒了些,“已经赶到了乡下去,随行有人跟着,到地方再讯问。”
干得漂亮!
李义府松了一口气,“此事不可张扬。”
但那笔钱啊!
他一家人都在贪,都在收好处,积蓄了一大笔钱。可做贼心虚,他担心会被查,就想办法把那些钱财换成了金子,体积小,好藏匿。
这一下……堪称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李义府痛苦的闭上眼睛。
……
“郎君,永和坊那边竟然没人报案。”
杜贺觉得不可思议。
狄仁杰溜达出来,淡淡的道:“来路不明,如何报案?平安选了这里动手,就是拿准了李义府的心思,让他只能吃哑巴亏。”
大清早两个婆娘又在数钱,贾平安回到后院怒道:“整日都钻进了钱眼子里,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两个婆娘没反应。
昨晚被苏荷榨了两次的贾平安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去上班。
路上竟然遇到了李义府,看着眼圈都黑了。
贾平安心中暗笑,李义府看了他一眼,目光狐疑。
“小贾!”
李大爷策马上来,看了李义府一眼,皱眉道:“有晦气,避开些。”
李大爷这一眼看的李义府有些心中发虚,随即打个哈哈就走了。
“小贾,你那弟子在算学那边被挑衅……”
到了兵部,贾平安告假进宫。
“上课了。”
大外甥看着精神不大好,贾平安一堂课下来,就寻了他问话。
“为何没精打采的?”
李弘苦着脸道:“昨夜阿耶和阿娘吵架……没睡好。”
那两口子吵什么?
贾平安没法管,随即去了算学。
……
数十老儒此刻正在和赵岩辩驳。
“何为真空?你口口声声说的厉害,如何证明?”
“还说什么咱们的眼前虚空都有绝大的压力,在哪?哈哈哈哈!”
赵岩据理力争,“空气有大气压,大气压……”
一群老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啊!
你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这便是鸡同鸭讲。
赵岩面红耳赤,“这是格物……”
老儒们大笑了起来。
算学的师生就在赵岩的身后,此刻神色沮丧。
韩玮说道:“武阳侯说过,新学不是口炮,必须要用试验来证明。可空气中的大气压看不见,摸不着,如何验证?”
那些大儒渐渐不屑,而国子监其它地方的师生也来热闹,见到赵岩空口白牙的咋呼,都笑了起来。
“骗子!”
有人冷笑道:“贾平安弄的新学就是哄人的。”
“可有的学问却是验证过了。”
“这便是骗术!”
众人一阵哄笑。
“谁说是骗术?”
贾平安一来就看到了算学被围攻的场景。
那些老儒大笑,“什么大气压,贾平安,可能验证?不能验证便不可作为学问传授,否则便是误人子弟。”
“你不但误人子弟,还误了太子殿下!”
一个老儒的眼中多了厉色,“今日你有何话说?”
贾平安淡淡的道:“我为何要与你等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人大笑,“你这是兴心虚罢!哈哈哈哈!”
贾平安回身,见算学的那些师生神色迷茫,不禁就笑了,“被人质疑一下就没了头绪?小事罢了。我本不想弄这个,不过既然有人要自取其辱,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个实验。”
“三日后,在校场。”
“一言为定!”老儒们目光炯炯,不容他回避。
“一言为定!”
贾平安神色轻松。
老儒谨慎的伸手。
“君子一言!”
贾平安伸手,“快马一鞭!”
啪!
众目睽睽之下击掌为誓,比后世的合同都好使。谁若是敢违誓,长安将无他的容身之地!
“我等将拭目以待!”
“什么大气压强,在何处?”
有人伸手在虚空搅动。
“哈哈哈哈!”
算学的师生们默然。
“三日后,大校场见。”
有人在盯着贾平安,见他去了东市,买了些树胶,又去寻了工匠回去。
“他这是想作甚?”
贾平安回到家中,让匠人住在前院,先弄模子。
前世有翻砂,但手艺不好很容易出错,或是密布沙眼。
第一个匠人连续试验两次,出来的东西都不合。
“换人!”
贾平安叫了第二人来。
“武阳侯要弄什么?”
第二个匠人的肌肤呈现古铜色,神色沉稳。
擦!
我竟然忘记了老师傅的模样。
贾平安微笑道:“我想弄两个铜球……就是两个铜碗……”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