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怒了!
老狗之言出口,这便是不死不休!
在我的心中,柳奭这条老狗连平安的手指头都不如!
武媚回身,“陛下恕罪。”
这是姿态。
李治淡淡的道:“要和气。”
那官员涨红着脸,“陛下,请陛下为柳相做主!”
“那谁为平安做主?”
武媚竟然有逼迫陛下之势?
那官员不禁心中一惊。
王忠良觉得下一刻武昭仪就要掌掴官员了,见有内侍在外面,就出去询问。
回来后,他笑眯眯的道:“陛下,武阳伯作诗一首,外面都传遍了。”
李治微笑道:“念来听听。”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李治不禁微微一笑,颇有些天下英雄在手的自得,“这是在说他自己。当年不过是华州一农家子,一朝却进了朕的百骑,得见天子之颜。”
阿弟这诗果然极好。
武媚看了官员一眼,眼神轻蔑。
骂就骂了,后悔这等情绪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瞬间武媚的眼中迸发出了神彩。
她看了李治一眼。
李治微微一笑。
这个女人几度沉浮,若是就此沮丧,此刻定然还在感业寺里和那些女人打麻将。
……
“武昭仪骂了柳相老狗。”
明静捧腹大笑。
程达却神色凝重,“武阳伯,此后柳相那边就成你的死敌了。”
我怕毛!
贾平安斜睨着他,“怕了?”
柳奭的打击定然会连带百骑。
是啊!程达心中发虚,“不怕!”
“有我在,担心什么?”
贾平安起身,随手抛了个东西过去。
明静正在想这人果真豪迈的一塌糊涂,就顺手接了,一看竟然一小块银子。
武阳伯威武霸气……她差点就拍了马屁,“武阳伯,回头一起喝酒。”
“我怕和女人喝酒。”
贾平安出去,明静纳闷的道:“为何?”
程达说道:“上次听武阳伯说什么自家如唐长老般的俊美,那些妖精太厉害。”
“唐长老?没听说过。”
明静蓦地冷着脸,“百骑之耻!”
你就指着这个羞辱我吗?
程达怒。
“你说我是妖精?”
“是武阳伯的话,与我何干?”
明静冷笑,“百骑就你最无用!”
我程达难道不会做事?程达气抖冷,“你有何用?”
“我便是来监督无用如你等的,今日我见你无所事事,有事也不肯出门,定然是有情弊,来,程副尉,给我说说你的情弊。”
程达:“……”
……
贾平安去了鸿胪寺。
“那诗不错。”朱韬赞道:“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有人嘀咕什么这可是前秦时陈胜喊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被老夫一脚踹了出去。好好干,回头老夫把你要来鸿胪寺,等老夫做了鸿胪寺卿,就让你做少卿。”
从此在你的领导下,我就过上了打工人的生活!
老朱的算盘不错。
“逻盛炎如何?”
“没动静。”
贾平安看了他一眼,“那话该传了。”
朱韬点头,“鸿胪寺内部说这有些儿戏。”
“就当是我欠了鸿胪寺一个人情。”
一群小气巴拉的人,等逻盛炎的反应出来,贾平安真想看看他们的脸。
……
“咱们这边得罪了逻盛炎,为何无动于衷?难道不怕南诏反目?”
两个小吏在屋檐下坐着扯淡,凉风习习,分外的舒爽。
一个使团随从正好路过,听到这话后不禁狂喜。
这可是老天送功劳啊!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到了侧面,仰头看着天空,仿佛在酝酿着一首诗。
“南诏反目?笑话。今日朱少卿都说了,朝中议事,谈及此事时,相公们都说这是个笑话。”
“为何?”
“武阳伯那日说了,南诏气候好,可丛林多。吐蕃别看凶神恶煞,可他们在高处,一旦冲下来,地形不适应,另外气候也不适应。说什么……吸气都和醉了似的,那还打什么?等着被人砍杀吧。”
“醉了似的?”
“说是新学里有这等学识,咱们大唐的去吐蕃高处会呼吸艰难,浑身难受。可吐蕃人下来也会不适,贪睡,贪吃,腿还会浮肿。”
“那还如何厮杀?”
“是啊!大军掩杀过去,都是军功。还有,武阳伯还说那边运输艰难,吐蕃人就算是真想动手,补给艰难,代价太大了。若是逼迫六诏给钱粮,那六诏定然会叫苦不迭,时日长了内部就会生乱。所以最多是小股人马。可小股人马……大唐会担心?”
“那大唐在西南的军队就能轻松灭了他们。”
“是啊!所以咱们哪里会担心这个。那逻盛炎还自以为得计,可咱们只是在看笑话罢了。”
有鸟鸣声传来,二人起身回头看去,空荡荡的。
“人走了。”
“什么醉了似的,还有什么要许久才能适应,武阳伯怕不是在哄骗那些南诏人吧?”
“哄骗无用,他又没去过吐蕃,怎么知晓这些?有人说他这是病急乱投医,想吓唬南诏,可一旦被识破……”
“那责任都是他的。”
贾平安在鸿胪寺蹲点,几个官员在边上嘀咕。
“此事若不谐,武阳伯如何做?”
这是要厘清责任,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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