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惨叫着。
所谓浮财,就是指动产,比如说家中的各种值钱东西,实际上没收浮财类似于抄家。
所以赌徒抬头,不顾脸上的鞭痕,“没收浮财?”
一群赌鬼,竟然也不研究政策法规,被抓之后才知晓要被抄家。
一百杖下去这人就去了大半条命,再抄家,这人基本上就毁了。
这便是大唐版本的禁赌手段。
“武阳伯,有话好说,某这里有话要说。”
“武阳伯,某知晓是谁设赌!”
“武阳伯……”
赌徒们丑态百出,贾平安策马回去,“某并非想抓赌,只是有人骂百骑贱狗奴,某若是不来,百骑的名声谁来维护?尊严何以彰显?”
原来是这样?
一群猪脑壳此刻要疯了,方寸大乱。
包东使个眼色,众人不解,包东大怒,然后往后退……
还不懂?
有人恍然大悟,松开了手,他控制的赌徒就扑向了咒骂百骑的那人。
于是人人松手,顷刻间那人就被淹没了。
包东给雷洪挑挑眉,“这便是察言观色。”
雷洪骂道:“你迟早是个奸臣。”
包东得意的道:“奸臣也比你好,你还得等贺娘子出嫁呢!哈哈哈哈!”
想到贺娘子,雷洪精神头就上来了,上马追去,“武阳伯,等等某。”
贾平安带着人回到了皇城外,三十余骑下马整齐划一,他走在最前方,那气势当真是犀利。
“这是何意?”
有人觉得味道不对。
贾平安一路到了金吾卫,“百骑奉命拿人。”
门子纳闷,“百骑拿人?”
百骑啥时候能拿人了?
门子捂嘴想笑,贾平安眼神锐利,“陛下有令,你想抗命?”
他推开门子进去,三十余人行走在金吾卫里,那气势……
“百骑的来了!”
右边有人在喊,贾平安指着他,“拿下!”
两个百骑拔刀避过去,一脚就踹倒了喊话的人。
“凭什么?”
有人打抱不平,贾平安森然道:“百骑奉命抓人,此人通风报信。”
那人面色惨白,“某只是……”
包东用刀脊抽了他的脸颊一下,把下面的话堵住了。
贾平安看着前方那些面色难看的人,“把彭欢带来。”
彭欢带路到了一处值房外。
“程浩!”
里面有人问道:“谁?”
贾平安说道:“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贱狗奴!”
一声叫骂后,一个将领冲了出来。在看到百骑和彭欢时,他的脚软了,靠着门边强笑道:“某只是想挣点钱。”
“人人都想挣钱,所以才要用律法来限定能挣钱的范畴,程浩,你越界了!”
两个百骑过去带人,可程浩却瘫软成了一滩烂泥,竟然带不动。
“架走!”
换了两个力气大的,贾平安回身,依旧一马当先出去。
那些百骑何曾想到过能在金吾卫拿人,那种得意啊!
他们看向贾平安的目光中多了崇敬。
宫中,许敬宗正在舌战群雄。
“……国子监不思进取,老夫觉着就该少拨钱!”
礼部有管理学校的职责,老许一上任就冲着国子监开火。
长孙无忌看了他一眼,知道许敬宗这是在为贾平安张目,堪称是狼子野心,狼狈为奸。
但这等事儿用不着他出马,否则他支持柳奭等人作甚?所谓首领,必然不会是赤膊上阵的那人。首领就该运筹帷幄,麾下众将领命冲杀。
现在就到了柳奭等人冲阵的时刻了。
柳奭说道:“国子监乃是大唐教授学子之地,诸多功勋之后呐!”
你许敬宗哔哔,可国子监的学生大多是权贵高官之子,削减国子监的拨款,你这是想得罪天下的高官权贵吗?
他觉得许敬宗会转进。
可许敬宗却目光炯炯的道:“老夫这几日一直在国子监暗访,上课期间学生玩闹,下课后三五成群去青楼吃喝玩乐,称兄道弟,这是学什么?老夫看这是在国子监里互相勾结!”
长孙无忌嘴角抽搐,觉得自己不和此人计较是对的。
这话直指国子监的弊端:因为那些学生的父祖地位太高,学里压根就不敢较真去管理他们,以至于乱作一团。
而所谓互相勾结,这个也确有其事。
但有的事可做不可说,那些学子的父祖听到这番话,许敬宗回头就得上了无数人家的黑名单。
但老许不怕啊!
柳奭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竟然嘴角微微翘起,心中不禁一凛。
难道皇帝赞同许敬宗的建议?
那老夫岂不是站错了队!
许敬宗见他退缩,不禁大快,“老夫看把算学弄出来最好。”
这个过分了,把算学独立出来,国子监就成了权贵子弟学校,怎么标榜有教无类?
李治干咳一声,许敬宗瞬间就顺毛了,“可老夫却觉着不妥,还是留着吧。”
这人变换脸色之快,让柳奭也不禁瞠目结舌。
这特娘的分明就是变色龙啊!
“陛下,武阳伯求见。”
关键时刻,贾平安来了。
晚些他被带了进来,见老许嘴角还残留着白沫,不禁倍感敬佩。
一人独挑小圈子数名大佬,就凭着这份胆略和忠心,李治和阿姐也得给老许一个善终。
柳奭正在憋屈,见他进来,想到他和奸臣许是一伙儿的,就忍不住说道:“陛下许了你十日期限,这是第八日了。”
贾平安说道:“陛下,臣先前带人去查了聚赌之事,在城外设伏,抓获了传信之人,随后顺势拿获聚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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