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跟去侍候谁,但玉漱死里逃生懂了,立即应了一声是,追着早先离开的闫军师出了院门。
闫军师带着苏子斩出了这一处院落的院门后,带着他沿着院门前的青石砖路,走向梅林,穿过梅林的另一端,还有一处空置的院落,他停住脚步,“二公子,就是这里了。”
苏子斩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进了院子。
闫军师跟着进了院子,吩咐院中的人,“这是二公子,仔细侍候,不得有误。”
院中同样是七八个侍候的仆从,齐齐垂首应是。
有人快速地打开正屋的门,先一步进里面掌了灯,苏子斩抱着花颜迈进门槛,进了正屋。
闫军师止步,没再跟进去。
苏子斩将花颜放在床上,看着她苍白的脸,清喝,“大夫开的药方子呢?青魂,你去取来,给我过目。”
“是。”青魂立即去了。
苏子斩见花颜脸苍白,唇发青,在冷风中待的太久,怕是冻着了,他扯过被子给她裹在身上,又吩咐,“来人,抬一桶热水来。”
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青魂拿来了药方,递给苏子斩。
苏子斩伸手接过,所谓久病成医,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看一张简单的药方,他自然可以的,他看过后,觉得没问题,清喊,“牧禾。”
“公子。”牧禾跟在暗卫中,此时立即进了屋。
苏子斩将药方递给牧禾,“你去抓药,亲自煎了送来。”
“是。”牧禾接过药方,立即去了。
有粗使婆子抬来一大桶温热水,放去了屏风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苏子斩抿唇,问花颜,“能自己洗吗?”
花颜点头,“能。”
苏子斩将她抱起身,送去了屏风后,转身走出屏风,终是不放心,对外喊,“来一个婢女。”
玉漱此时已进了院子,立即说,“二公子,奴婢早先便是侍候夫人的,主子吩咐奴婢继续过来侍候。”
苏子斩冷声道,“你进来。”
玉漱进了屋,恭敬地给苏子斩见礼。
苏子斩盯着她看了看,摆手,“去吧!仔细些。”
玉漱立即进了屏风后,见花颜正一手扶着木桶支撑着虚软的身子,一手费力地解身上的衣服,她立即动手帮忙,“夫人,奴婢帮您。”
花颜虚软又僵硬地点点头。
玉漱将花颜身上的衣服解了,扶着她进了木桶,温热的水流霎时将她包裹,她身上冻的僵硬的冰冷的四肢此时才有所舒缓。
苏子斩出了房门,对人吩咐,“抬一桶水,放去隔壁的房间,吩咐厨房,准备饭菜,清淡些。”
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苏子斩回身看了一眼,屏风后的动静极小,对青魂吩咐,“你守在这里。”
青魂应是,“主子放心。”
苏子斩进了隔壁的房间,蹙眉,又对人吩咐,“将这间房间收拾出来。”话落,想起花颜的模样,又不放心,抿唇改口道,“不必了,抬一张床安置过去吧。”
“是。”有人立即吩咐了下去。
花颜在水中泡了一会儿,水凉了,她犹没暖和,对玉漱吩咐,“再添些热水来。”
玉漱应是,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后,又试探地问,“您在冷风中待的太久,恐防染了风寒,奴婢让厨房给您熬一碗姜汤吧。”
花颜点点头,慢慢地说,“熬两碗。”
玉漱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玉漱回来,提了一小桶热水,添进了花颜的大木桶里。
同时,外面有人往屋内抬床,刻意地将动静放小。
玉漱来回添了三次热水,花颜的脸色才渐渐红润了,她站起身,玉漱立即拿来衣物,扶着她出了木桶,给她擦净身子,穿上了新的衣物,扶着她走出屏风后。
花颜一眼便看到,摆在屋内的两张床,一北,一东,隔着些许距离,又不太远,她脚步顿住,昔日,怀玉身体不好,太过孱弱,时常染风寒,不准她与他同床,怕染给她,她为了照顾他,便是这般。
她身子发颤地推开玉漱,靠在屏风上,手几乎扶不住屏风,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