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景阳侯府被全府查抄,先帝的免死金牌也不管用。
他见手持圣旨奉命查办之人是孙泽玉,立即大声喊,“泽玉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你会带着人查抄景阳侯府?景阳侯府到底犯了什么罪?”
孙泽玉看着沈琪,想着他还是没有陈述有运气,陈述出京去燕北了,也就躲过今夜这一劫了。以后如何,不可知。
安国公和景阳侯都是先夫人已亡,如今的夫人是续弦再娶。
陈述是前安国公夫人所生,自小没娘,所谓有后娘就有后爹,与安国公关系多年来隔阂极深,素来跟叶裳最亲近,有主见,否则也不会独自跟了许云初前往燕北了。而沈琪,是景阳侯府继夫人所生,也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亲娘亲爹膝下承欢,父子关系和睦,至今没受半丝苦。
这便是二人的不同。
陈述敢去燕北,沈琪不会做出舍下亲人前往燕北之事,他不敢,也做不出。
孙泽玉抖了抖圣旨,走到沈琪面前,借着火把给他看圣旨,对他道,“沈兄,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是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以及一众将士战死通敌卖国的背后主谋,四年前岭山瘟疫一案,也是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伙同月贵妃欺上瞒下,隐瞒了这桩大事儿。如今已经查清,皇上下旨,即刻查办。”
沈琪听闻后大骇,惊异不敢置信地看着孙泽玉,抖着嘴角,脸色惨白地说,“你……你说什么?十二年前……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通敌卖国之人……是我父亲……是主谋?”
孙泽玉点头,“证据确凿,皇上已然定案,这两桩案子,连刑部和大理寺都不必经过会审。”
沈琪连声骇然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叶裳兄他父母怎么会是我父亲害死的?”
孙泽玉不再多言,知道他与叶裳关系好,多年来,称兄道弟,到头来,确是安国公和景阳侯伙同月贵妃是主谋害死容安王和容安王妃,任谁也受不了。他若不是看到了累累卷宗,也难以置信。
沈芝兰和沈妍也骇然地脸色发白,一时间皆吓得花容失色,今日,她们还都去参加了宫宴,没想到刚过半夜,便阖府被查抄。历来被查抄之府,没有几个好下场。
当然,国丈府除外。
瑞悦大长公主连声喊,“我要见皇上!”
孙泽玉温声道,“我会将大长公主的请求禀明给皇上。”
瑞悦大长公主怒道,“我说我现在就要见皇上。”
孙泽玉不为所动地摇摇头,“现在不能,委屈大长公主先去刑部大牢吧。”话落,他不再多言,一摆手,吩咐道,“所有人等,押入天牢,全府查抄,一应所用,一律清点充公。”
禁卫军应是,锁押着所有人,前往刑部天牢,余下的禁卫军,清点景阳侯府所有东西。
这一刻,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丞相府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原来也有雷厉风行的冷硬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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