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着话,人就要朝地上摔去,两边的仆从慌忙搀住他,才免得他脸朝地。
谢煜璟冷冰冰的乜着他,“耶耶自作自受,现今跟我抱怨有何用?”
谢鎏逸苦笑一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造下的孽,合该我受着。”
谢煜璟转过身不予理会他,漫步朝沁兰院走。
“阿璟,你执意信她,就没想过她说的也会有假?”谢鎏逸在他背后道。
谢煜璟停顿一瞬,少顷便快速进了沁兰院。
柳漪灰着脸跪在门边,颈侧沾满了刮痕,连下颌上都添了几条伤痕,一见到他,目下露一点委屈道,“郎君,老夫人还未喝药……”
谢煜璟睥睨着她,“去杏园让张大夫看看吧。”
柳漪伏地叩首,起身时侧眼幽怨的望一眼他,便垂首退离了。
谢煜璟将进门时,偏身跟带头的婢女道,“再熬一副药来。”
那婢女答声是。
谢煜璟推门而入,脚才踏进去,从里面就丢出来一只禁①,他歪身躲过,径自进了里头。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荀夫人站在屏风旁,满面阴冷,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皱纹密布,已看不出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世家夫人。
谢煜璟拉来一只木凳坐下,淡淡笑道,“家家日日闹,自以为闹得人心惶惶,可是您看,根本没人关心您,我也是被您的婢女吵醒了才来见您,家家吵来吵去,反反复复从未停歇,您吵到现在累不累,您看看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后宅那一堆女人谁不是光鲜亮丽,您现在这样只会徒添笑柄,外头人正闲的闷,您刚好给他们找乐子,家家,您收敛一点吧。”
荀夫人阴鸷着眼瞪他,未几咧唇笑,“收敛?我为何要收敛?你们巴不得我安静,我安静了你们的良心就好过了,恶人也想升天,我便是死也要你们不得安宁。”
“从我出生到现在,您没消停一日,您疯了这么多年,荀家也没来看您一眼,若不是我,您能像如今这般受人照顾?我是您的儿子,是有义务来孝敬您,但是家家,人心是肉长的,您在我心上鞭笞久了,也会血痕累累,时间长了,我的心自然会寒,到那时我再不会像现在如此关心您,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那等被人冷落的滋味,我想您一定不愿意品尝,”谢煜璟道。
荀夫人讥讽一笑,“威胁我,你试试。”
谢煜璟眉心生皱,“家家,您不过是仗着我对您的敬意,您折腾我,便以为能折腾他,殊不知,根本没人在乎您,家家您活到现时,得不到一丝青睐与爱重,他是个浪子,您当初一心要嫁他,他负了您还侮辱了您,可您连和离都说不出口,只知道胡搅蛮缠,家家,您当真不了解男人,他心在您身上时,您便是天上的神女,他的心野了,您就是天仙他也不会来看您,我若是您,就给自己一点脸面,别再纠缠下去,可您没魄力,他那般对您,您还想着他,家家,您说不让我们好过,您自己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