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郑安信在画室见到盛戎的时候就觉得眼熟。
直到她看着穿黑色短袖的男生拿着纸杯往她在的这间教室走过来,路过她旁边停了一下,歪过上半身看了看她,说,“今天有火么?”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星期之前见过他。
在小区里,她晚上睡不着去人造湖边上抽烟,打火机按了半天点不着火,打算往回走,身后却传来男生的声音,“过来,我帮你点。”
郑安信嘴上叼着烟,看着眼前的男生弯腰帮她递火。
打火机是Zippo的斗战胜佛。
她手夹着烟移开,朝旁边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在路边小店两块钱买的塑料打火机给他看,“便宜没好货。”
男生笑了一下,从她手里拿过来,晃了几下,再按,白色发黄的火苗倏地冒了出来。他又放回到她手里,“是你不会用。”
毕扬到的时候郑安信已经打好了型,他弓着身子穿过一排排画架,刚坐下就听到老师在教室的另一头大声说,“你一点都不会啊?”
郑安信也抬头看过去。
“不是盛戎啊,你一点都不会画,你是怎么进来我们这个班的啊?”老师伸着手,“我们这个班的学生都是基础最好的一批。”
毕扬放下了书包,一边贴画纸一边小声和郑安信说着话,“居然是盛戎。”
“你认识?”
“你不知道?我们学校之前打人被退学的那个?”
“诶?”郑安信也很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你可能还没来我们学校呢。”毕扬留了一级,因为腿伤住了太久的医院,“盛戎很恐怖的。”
郑安信看他一眼,“怎么个恐怖法?”
“我那会儿才高一,盛戎读高二,我也是听说的,好像是盛戎不让别人碰他脖子以上,被打的那个同学摸了一下盛戎的头,盛戎说了好几遍别碰,那个同学不听,盛戎就把他打了。”添油加醋道,“一地的血喔,好像那个同学最后鼻梁骨都断了。”
好狠。郑安信缩了缩肩,继续画着线稿,“那他怎么来学画画了?“
“他好像要重新读高二,重新高考。”
毕扬中午都是回家吃饭的,郑安信落了单,一个人跑到车库去抽烟。
还没等她走到她之前蜗居的小角落,就听见身后的汽车冲她按了两声喇叭。
她回头,是辆黑色的保时捷911。车窗开着,盛戎从里面探出头,在笑,对她说,“过来点烟。”
“我说怎么没在画室看到你了。”她走到车窗边上。
“找我啊?”他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眼睛垂下来,笑笑地看她,右手在烟灰缸里摁灭了快燃尽的烟。
她也笑,“找你点烟啊。”
盛戎头歪过去,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对她说,“上车给你点。”
黑色的皮座椅,空气里烟味混合着蔚蓝的气味,没有任何装饰的摆件,中控区放着一只玻璃的烟灰缸,驾驶座前的台面上放着烟盒。才知道他抽的是炫赫门。车里放了音乐,她听了一会儿都没有歌词,问了一句,“纯音乐?”
“嗯呢。”他伸手拿过烟盒,低下头又点了一根,再把打火机递给她,“抽么?”
没接。
他手在半空停了会儿,看女生没了之后的动作,头转过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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