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李神医查看了祖父和曾祖父的病史,再加上您的病,他觉得这肝病或许是咱家慕家祖传的……所以,不只是您,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以后也要吃得清淡一些,我已经令厨房以后做菜盐减半了,您是治病,咱们是防病!”
慕家人脸黄,可能是遗传的肤色问题,但是也可能是因为遗产的肝病,防患于未然吧!
这么一说,临安侯倒觉得舒服了一点。
“这才对,不能全家人吃香的喝辣的,就我一个人吃苦,那不对!一家人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病同防,这挺好!哈哈哈哈!”ii
虽然戒酒戒肉比较困难,但是一想到老郑国公是因为肝上的瘤子爆了死的,他就觉得还是活命要紧!
再加上家里的老人们确实都寿数不长,这么屈指一算,他竟然也快要到了驾鹤西去的时候了呢,可是家里的孩子都小,除了二女,其他的都还没有婚嫁,他可舍不得这么快就死!
肉?还是不吃了吧!
父女俩个正在聊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管家小碎步跑得飞起,直喘粗气地跑了进来,“侯爷,侯爷,宫里头来人了!”
临安侯眉头一皱,“啥?”
管家回禀道,“宫里头来了一位年长的公公,说知道咱们家侯爷正卧病在床,让找一位能说得上话的主事出去接旨。”ii
如锦站起身来,“父亲,我去吧!”
小半刻钟后,如锦回来。
临安侯急得不行,早就从床上跳下来来回踱步了,“锦儿,到底什么事?什么旨意?”
陛下和他关系甚好,平日若是有话,直接叫人传口谕便是了,何须要下圣旨这么隆重?可是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毕竟,册立世子的请旨虽然他已经递上去了,但是文辰下个月初三的生辰,按照惯例,得等他过了生日,才会正式颁布册封的旨意。
还不到时候。
如锦的神情有些呆呆的,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临安侯又问了一句,“锦儿,到底什么旨意?拿过来我看看?”
如锦这才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唇,“父亲,陛下……下了赐婚的旨意……他……给我和李渡赐婚了……”
不久之前他们两个相见时的剑拔弩张气氛仿佛还在,这么快,李冉就下了赐婚的旨意,这简直有些非遗所以。
他此举到底是为何呢?
分明已经知道了她是庆阳,不是应该要阻止她和李渡成婚吗?可是为什么转头却又立刻下了赐婚的旨意?
李冉到底是怎么想的?
临安侯也是一愣,立刻从女儿手中接过圣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来研究,最终得出来了结论,“好像……真的是赐婚的旨意。”
他回过神来,忽然高兴地一拍女儿的肩膀,“傻丫头,这不是好事吗?你和恪王那小子终于要好事成真了,你应该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