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胡诌道,“孔侯上次骑射输给了我,心里一直不服气,便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想在年前再与我比一场。”
临安侯连忙问道,“那你怎么说?”
如锦毫不在意地说道,“手下败将而已,就算再比十场,他也仍旧要输。我就说,随时奉陪!”ii
她笑嘻嘻问道,“父亲,女儿这样说没错吧?”
临安侯挺了挺胸膛,“没错!再比一百场,他也是手下败将!”
说罢,他冲着靖宁侯挑了挑眉,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临安侯终于转过身去,如锦心中松了口气。
临安侯为了燕国人的阴谋操心不已,在今日尘埃落定之前,他心中那根弦始终都绷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敢松懈。
若是再叫他知道,这寿宴上还有人要害她,那岂不是火上加油,逼着他不得不分心?
有人要害她,她不上套便是。
左右,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有几分自保的能力。
可若燕国人的阴谋得逞,那可是要动摇乾国国本的,ii
李冉的江山虽然与她毫无干系,可是,她总是乾国的子民,社稷民生大义之前,孰轻孰重,她还是有分寸的。
正当这时,来了一名宫人对临安侯和靖宁侯说道,“两位侯爷,陛下有请。”
陛下当然早就到了离宫,此时正在旁边的养心阁内休息,只不过没到出场的时间,是不可能提前出现在大殿内的。
临安侯连忙对如锦说道,“锦儿,爹出去一下,你就安生坐着,可别乱跑。”
他压低声音对着慕平说道,“我不在,你要保护好大小姐。”
说罢,他便与靖宁侯一前一后从侧道离开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临安侯不在,李渡再也熬不住了。
他微微侧过身子,低声问,“孔誉找你,究竟为了何事?”ii
如锦笑嘻嘻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骑射赢过了他,他不服气,约我有空再战呢!”
她不想临安侯分心,又何尝希望李渡为了她的事烦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能让她蒙混过关,瞒过了他。
等过了今日,她一定什么都告诉他。
李渡却不肯依。
他目光灼灼望向她,“我要听实话。”
大侄子的眼神太让人有负担了,迫得如锦忍不住就想要说实话。
可她的目光刚一接触到他身后,顿时就又闭上了嘴。
她冲着李渡招了招手,“李渡,你过来。”
李渡怔了怔,“什么?”
“你不是要听实话吗?那我叫你过来听啊!”
李渡有些狐疑,又有些迟疑。
大庭广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凑到她跟前去,是不是有些不好?
他倒不怕自己被传出什么为老不尊老牛吃嫩草老猪拱白菜的流言,其实这也都是实话。
可他不想让她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闲话。
如锦等了一会儿,见大侄子实在是太墨迹了,她一甩袖子扫落他桌上的碗筷,“李渡,你东西掉了。”
李渡只好去捡。
他的身子刚刚弯下,如锦便也飞速地弯下了腰。
两颗脑袋不经意地碰撞在了一起,彼此四目相对,鼻尖对着鼻尖,差一点就连嘴唇也要黏在一块。
李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是真的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