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
倘若不是怕周氏动用私刑要了白氏的命,又想要向白氏问个清楚明白,他宁愿此刻醉死在如沐春风楼的烈酒之中,不想醒来,更不愿面对。
“按照惯例,与人私通的妾室可由主家直接打杀,过后只须知会官府一声便可。侯爷,倘若您心软下不了这个手,那肃清后宅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周氏沉声喝道,“去将白氏绑了沉入碧荷塘!”
季嬷嬷和宁香堂几个粗壮的婆子早就已经摩拳擦掌,这会儿听到夫人命令,立刻就上前要将白氏捆了。
如锦一脚踹出去一个,“我看你们谁敢!”
她抬头对着周氏冷笑,“夫人,你也太着急了吧?想要白姨娘的命,总得拿出证据来啊,官府衙门处置杀人犯都没有那么草率呢!”
周氏冷哼一声,“长辈的事,大小姐恐怕没有资格插手吧?”
如锦犀利地怼回去,“夫人的意思是,长辈做出了罔顾人命的大事,也让我拍手赞好?”
她摇摇头,“可见我与夫人从小所受的家教是不同的。人命关天,我可不想父亲被御史参一本,说他在家私设公堂草菅人命。”
周氏怒道,“好,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
她对着季嬷嬷喝道,“去将林大壮提上来!”
虽说她叫人不计一切手段要撬开林大壮的嘴,套出他与白姨娘的来龙去脉,但供状书上所言,还真不是她派人捏造的。
奸夫自己招认的事,难道还有假的?
等着林大壮在这里将那些话一字一句再说一遍,她倒是要看看侯爷还能不能对白氏这个贱人心软了!
如锦悄悄地捏了捏白姨娘的手心。
白姨娘虽然浑身无力,却也还是给了一个微弱的回应。
倒是临安侯,在最初的错乱恍惚过去之后,这会儿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
他转眼望向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白氏,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安安静静地趴在角落里,奄奄一息。
从地上厚厚的水渍可以看出,从昨夜到现在,她所承受的是什么样的酷刑。
可见,周氏不仅想要白氏死,还想要在她死前受尽折磨。
心,是疼的。
临安侯想,就算白氏真的背叛了他,他虽然愤怒伤心难过,可却绝不会想要她的命。
顶多,顶多就是将那奸夫暴打一顿,然后将他们两个一并赶走罢了……
总是夫妻一场,还有个共同的儿子,他做不到那么绝。
好在长女做事周到,一番处置,想来白氏的性命是无碍了。
这样想着,临安侯的心便又安定一些,他索性找了张椅子坐下,甚至还问下人要了一杯热茶,安安静静地等着“奸夫”的到来。
周氏见状,心情大好。
遇到了这种戴绿帽子的大事,哪个男人不是勃然大怒的?越是恩爱,越是愤怒,越是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
侯爷这么淡定,反而像是想通了做了决断。
这样也好,省得回头侯爷放了那贱人,她还得再派人去多费一道手脚,麻烦。
外头一阵窸窣的动静,季嬷嬷在门口大喊,“侯爷,夫人,林大壮到了。”
周氏忙道,“将人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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