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眼,“说不定连陛下都知道了我的名字呢!”
春香用力点头,“那是肯定的。大小姐在众多小姐中脱颖而出也还罢了。您却盖过了京都城四公子的锋芒,这简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如锦笑了起来,“所以,我不会帮你。”
她话锋一转,“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啊。”
周氏除非是脑袋坏掉了,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将派到她身边的丫鬟打发嫁人。
整个京都城的目光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她扮演慈母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急不可耐地让人寻到她苛待继女的把柄?
周氏自己有两个待嫁的女儿,她的儿子还没有娶妻,将名声搞臭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春香怔了许久,终于醒过神来,“所以,夫人是在试探我!”
倘若大小姐向侯爷要她的身契,那说明她已经向大小姐投诚。
倘若并没有,那她就还可为夫人所用。
如锦起身,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你等着吧,周氏兴许还有大事要你去办。”
她伸出手,“起来吧。”
春香哪敢让大小姐拉她起来,可却又觉得,这伸手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伸手,而是一种契约和承诺。
她抿了抿唇,还是将手搭了上去,“多谢大小姐提点。”
如锦让苕溪烧了一碗红糖姜茶过来。
春香忙问,“大小姐今儿着了凉?”
如锦笑着摇摇头,“没有,这碗是给你喝的。”
春香一头雾水。
如锦打了个哈欠,“我要去睡了,但你还不行。喝了这碗姜茶,就去雪柳阁前面的小树林里蹲着哭去。”
说完,便进了屋将门合上。
春香苦着脸望着姜茶许久,忽然福至心灵,“原来如此!”
她仰着头一股脑儿将姜茶喝了,像是壮士赴死一般,昂首挺胸哭去了。
此时的宁香堂内,气氛有些吓人的冷窒,茶碗碎了一地。
周氏显然是已经发泄过一番了,这会儿神色倒还算安和。
她靠在榻上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侯爷留那死丫头去松涛院吃了酒?”
季嬷嬷将身子压得老低,根本不敢抬头,“是,洒扫的小红看见,抬出去的酒壶是陛下赏赐的霜琼……”
她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承受风雨的准备。
但周氏这一回却没有再摔东西。
她咬着牙说道,“呵呵,他对这死丫头倒是真舍得。”
霜琼有多珍贵,连她都不常有机会能喝上一口,侯爷居然和那死丫头对饮了一壶。
果然,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侯爷嘴上说着恨死了苏梓萍,可心里根本就是爱得不行!
要不然怎么能对着与苏梓萍一模一样的脸喝得下霜琼?
季嬷嬷满脸忧惧,“夫人,您得好好筹谋筹谋了!那丫头今日出了那么大一风头,若是不煞煞她的威风,我怕以后她更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在靖宁侯府买通的婆子打听出来,说靖宁侯和夫人都对那丫头十分满意……”
周氏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我自不会叫苏梓萍的女儿好过,但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急不得。”
她沉声道,“叫人去盯着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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